“虚空……灵体?”
叶倾仙僵在石墩上,清冷的眸子空洞地望着云逍,唇瓣无意识地翕动,重复着这四个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她神魂深处的字眼。·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不是隐疾?
不是绝症?
是……体质?
一种强大到足以令诸天震颤的古老血脉体质?!
这颠覆性的认知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十三年来的痛苦、绝望、不甘、所有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认知,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这四个字在疯狂回荡,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失重感。
而就在这心神剧震、意识混沌的刹那——
轰隆隆隆!!!
脚下坚实的大地,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远比落霞镇那次猛烈百倍、如同地底巨兽彻底苏醒般的恐怖震颤。
这震颤并非来自落霞镇方向,而是……来自遥远的、被铅云与黑雨笼罩的皇城。
山崖之上,石亭剧烈地摇晃起来。
石桌石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古松枝叶疯狂摇摆,松针如雨般簌簌落下。
石亭顶部的瓦片发出细密的碎裂声。
叶倾仙猝不及防,被这剧烈的震动带得身形一晃,险些从石墩上摔落。
她下意识地扶住冰冷的石桌边缘,指尖传来的剧震让她瞬间从那种眩晕的失重感中惊醒。
这震动……如此遥远,却又如此清晰。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几乎同时——
踏踏踏踏!锵锵锵!
山道下方,那如同滚雷般逼近的嚣张马蹄声和金属甲胄碰撞声,伴随着更加肆无忌惮的狂吼,已然冲到了山崖之下!
“叶倾仙!出来——!!”
一声跋扈至极、带着淫邪与不耐的厉喝,如同毒鞭般抽碎了山崖的宁静。
“我炎烈亲至!还不速速滚下来拜见夫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千里之外,大奉皇城。
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仿佛凝固的铅块,死死压在巍峨宫阙的琉璃金顶之上。
漫天飘落的黑雨无声无息,却带着蚀骨销魂的阴寒魔息,将这座象征无上权威的宫城浸染得如同鬼域。
凤鸣殿前的汉白玉广场,已是一片狼藉。
天宫院修士在长孙太傅的嘶吼下,如同狂风中的残烛,围绕着祭坛疯狂催动灵力。-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淡黄、青白的光芒在古老符文上明灭闪烁。
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试图堵住那不断从地底裂缝中喷涌而出的、粘稠如墨汁的魔气。
然而,那魔气仿佛无穷无尽,每一次冲击都带着九幽冥龙与噬魂天凤混合着狂喜与暴戾的咆哮,震得祭坛和大殿根基都在呻吟!
“快!坤位!坤位链体裂痕在扩大!注入灵玉!顶住啊!”
长孙太傅须发戟张,深蓝法袍早已被汗水浸透,声音嘶哑如破锣,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祭坛西侧那根剧烈抖动、裂纹蔓延的漆黑镇魔链。
数名修士面色惨白,不顾一切地将体内残存的灵力灌入龟甲阵盘,试图稳住那摇摇欲坠的节点。
淡黄色的光幕明灭不定,艰难地抵御着如同跗骨之蛆般疯狂侵蚀的粘稠魔气。
轰——!!!
又是一阵地底深处传来的、如同巨锤擂鼓般的猛烈冲击。
这一次的冲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近!
仿佛就在众人脚下的地底熔炉中炸开。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如同冰层断裂的脆响,猛地从祭坛边缘传来。
只见那处之前被紧急加固过的、靠近冷宫方位的汉白玉地面,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痕骤然出现。
裂痕边缘,坚硬的玉石如同酥脆的饼干般寸寸崩裂、塌陷。
紧接着——
轰!!!
一股粘稠如沥青、却又燃烧着惨绿色阴冷火焰的恐怖洪流。
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地底凶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裹挟着刺鼻的硫磺恶臭和毁灭一切的暴戾气息,猛地从那巨大的地裂中喷薄而出。
地脉阴火!
这蕴含着地底魔气与地心毒火的污秽烈焰,瞬间冲散了数名天宫院修士仓促布下的灵力屏障。
惨绿色的火焰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疯狂舔舐着周围的一切。
距离最近的一座偏殿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