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些的社员们三三两两地凑在田埂边,压低了声音议论着,话语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后怕:
“先前总觉得朱家那情形不对劲,朱来娣三天两头往外跑,谁也说不清她究竟去了哪里。/x^g_g~k.s~.~c¢o′m?
每次回来,脸上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得意劲儿,像是捡着了天大的便宜。”
众人经这么一说纷纷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有人接话道:“原来里头藏着这么多龌龊事!竟敢跟敌特勾连到一块儿,这可不是寻常的闲是闲非,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依我看,这就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的报应!”有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语气里都是鄙夷。
“咱们这辈人都是从枪林弹雨里熬过来的,战争年代有多苦,牺牲了多少好同志,谁心里没本账?
他们倒好,为了私利跟敌特来往,简首猪狗不如!”
挑着两只沉甸甸的水桶的大叔打这儿路过,听见这话忍不住停下脚步接了句,粗哑的嗓音里带着痛心疾首。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了滚水里,瞬间激起千层浪。
田埂上的议论声愈发响亮,有人拍着巴掌连声叫判得好,有人摇头叹息唏嘘不己,却没有一个人肯为朱家说句好话。′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就连平日里最心软、见不得旁人遭罪的叔公,此刻也摇着头叹气:“真是自作自受。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掺和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谁也救不了喽。”
当初公安来把人带走的时候,可把上河大队的人吓够呛,这几日心里一首不踏实,总怕朱来娣家的事会连累她们。
这公告下来后,上河大队的社员们都觉得,压在心头多日的那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多亏公安同志及时查处,要不然,真不知道这大队将来会不会被朱来娣一家给彻底祸害了。
正蹲在田埂边择野菜的梅花婶也凑进人群,神秘兮兮地说:
“你们听说了没?前阵子镇上不是老有人家丢孩子嘛!
据说都是遇上拐子了。
公安同志还通报说,这伙人流窜到咱们县城的第一单生意,就被一位好心人给搅黄了,那拐子当场就被抓了。”
旁边纳鞋底的桂花婶立刻接话:“听说了听说了!
好像那伙人也全判了死刑呢。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侠士干的好事,真是跟咱们大队的小于知青一样,都是热心肠的好人啊!”
于好人淼淼!!!
原来,就在张涛带着公安干警逮捕朱来娣他们之后没几天。.k·a¨n¢s·h¨u_j*u+n/.*n+e?t\
判决结果便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飞回了上河大队。
朱来娣一家哪经得住公安的突审,没几下就把跟深山寨子的所有牵连全抖了出来。
最终,家里的成年人,连带着正在劳改农场服刑的沈向海,都因参与拐卖妇女、包庇罪恶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未成年的孩子们则被送进了劳教所,要接受终身改造。
而当初参与拐卖于淼淼的罗秀娟一家,也因为那位赶牛车的大爷提供了关键证词,被沈萧他们顺藤摸瓜,查出了好几起谋杀大案。
审讯时才发现,这家人不光干了无数拐卖人口的勾当,手上还沾着好几条人命——
全是那些试图反抗的被拐妇女,竟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最终,罗秀娟一家也没能逃脱法网,同样被判了死刑,真是罪有应得。
……
于淼淼在县城待了一个月,总算把所有机器都修理妥当。
在她的坚持下,夏卫党连一台大型机器都没留,那两成的份额全选了小型设备。
这天一大早上,于淼淼给大队队长沈卫国打电话时,特意叮嘱:
“队长叔,您得多带些人来,先在农机站把机器的用法学会了再开回去。”
沈卫国在电话那头乐呵呵地应着:“行,我这就挑两个精明能干的跟我过去。”
“别啊,队长叔,”于淼淼赶紧补充道,“您得带十个人左右,拣那些脑子活络、学东西快的来。”
沈卫国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虽说没见过之前的喷灌车,但再好的机器,难不成还复杂到要这么多人一起学?
可等他真到了农机站,瞧见站前那老大一片空坝上摆得满满当当的农机。
竟全是要拉回大队的,沈卫国顿时觉得脚步发虚,声音都带着颤:“这……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