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保养了,他就说活了那么久更应该及时行乐。
好吧,说不过他,吃垃圾食品确实很快乐。
某一天,张洵照例仰躺在床上,把头倒放在床边,头发都要碰到地了。她突然有了个灵感,于是跟黑瞎子说:[有个东西长在那幢房子里,它在装死,所以我把它忽略过去了]
黑瞎子眼睛都不睁,也在脑子里说话:[能骗过表小姐,有点本事]
张洵眯起了眼睛:[它试过弄我,可惜当时我完全去看猫尸了,都没感觉到]
[太疲软了]
张洵表示赞同:[也很无力]
这是个不错的恶俗笑话。
解语臣那边,他和梁烟烟合作,找上了阿透,希望雇佣她画一幅画。·l¢o·o′k¨s*w+.!c-o′m,
张洵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可能阿透有用吧。她不想思考那么多,这和她无关。
解语臣的下一个指令是去帮助她们。
都行,只要能让我快点回家就好。张洵没有意见。
早餐摊上,张洵慢悠悠吃着她的油条和粥。她的浅红色墨镜上糊了一层白雾,不过这影响不了她的视线。
梁烟烟和阿透坐在隔壁一桌,她们很有话聊,关于纹身之类的。张洵在听。
她们己经聊的很深了。
梁烟烟说:“你画在素描本上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你修改了很多,而且很多的可能性。说明你渴望的是无数人生,你是个极度贪婪的女人。”
阿透的脸红了,她没有立刻接话,大概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只是练习而己。”
梁烟烟没有固执:“也说得通。一辈子过上多种不同的生活,其实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你需要明白自己要放弃什么。”
阿透不明觉厉。
张洵觉得她们一定一起经历了什么,现在她们很明显就是能深入探讨的关系。那也没关系,她也不需要加入她们。
结完账不久,黑瞎子提着西罐啤酒登场了。
“诸位早啊,向你们问好。要不要来一杯?”他把酒放到桌子上,朝着阿透笑了笑。梁烟烟抽走了他的凳子:“解语臣让你来抢人了?东西放下就走。”
张洵也起身坐过来,她不参与讨论,抽了张纸擦眼镜。
阿透注意到这个女人有一双特殊的灰色眼睛。注意到她的视线,女人抬头朝她露出一个浅笑,若有若无。
梁烟烟拿了两包颜料走,阿透就跟上她。黑瞎子喝了一口啤酒,也跟上去。张洵慢悠悠走在最后。
黑瞎子进了隔壁的摄影棚,张洵绕了一圈,觉得这里有点脏,她更想去阿透那儿借宿:“我去敲她们的门,她们总不会放着我不管。”
“那可不一定。”
“你找解当家去,别管我。”
“行吧。”
黑瞎子把沙发搬到窗户边,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阿透家的二楼。
临走,张洵还是嘱托了几句:“那东西可以制造幻觉,不要被它骗了。还有,喝酒了要吃护肝片。”
她果然去按了门铃。阿透给她开了门,她拿着油画笔:“请问有什么事吗?”张洵说:“我不想和黑瞎子共处一室,所以能来你们这边借宿吗?”
阿透犹豫再三,还是放她进去了:“可以,但是你要和我们挤一挤了。”让一个看起来那么瘦小的女人孤身待在外面,还是太不人道了。
张洵向她道谢:“谢谢。”
她带着张洵上楼去:“我们要在身上画一些图案,可以保护大脑。你也要画一份吗?”张洵拒绝了:“我觉得我的大脑里没什么很需要保护的东西。不过,谢谢你。”
阿透对她的感觉很好,礼貌柔弱的女性总是不太会让人提起警惕性。
张洵问她:“我想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认识一下,我叫张洵,目前是个自由职业者,你呢?”
她的目光太温柔,阿透有些不适应,偏过头去避开,她说:“我叫阿透,是个纹身师。”
“奥……阿透,听起来真不错,通透一点很好。”张洵说话有一点南方口音,吐字含糊暧昧,絮絮的,软软的。
梁烟烟倒是不怎么待见张洵,看着她冷笑。张洵能理解,二人世界里闯进一个电灯泡,谁也不畅快。她自觉的去院子里待着,不打扰她们培养感情。
“我去院子里透透气。”张洵的脸上还是那么温柔的笑意,梁烟烟觉得这个表情太假了。
红日西斜,张洵拍拍衣服,说:[要开始了]
她推门进去,任由脆弱的小东西把她的触须吸进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