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尾声。风卷起她的发尾,悄悄抚摸过她的脊背。
洵再也克制不住那种冲动,纵身跃入风中。一步,两步,天空的宠儿奔向她熟悉的自由。
猛然,她的手腕被拉住了,整个人被拽了回来。
月光下,少女的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眉眼。她疑惑的目光投向黑漆漆的家伙:“你在这做什么?”
黑瞎子“嘿嘿”一笑:“这不是看到有人要跳崖嘛!瞎子我还惦记着眼睛的事呢!”
张洵把手抽了出来:“没事的,我是羽人,会飞。′如^文-网^ ^首?发·”黑瞎子摸了摸鼻子:“就靠这小翅膀?扑扇不起来吧?”
张洵无心解释,就问他:“无邪那边怎么样了?”黑瞎子吊儿郎当的在山崖边坐下了,点起一支烟:“哑巴跟着他呢!出不了事。”
烟头的红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张洵看着它出神。
“来一根?”
张洵拒绝了:“不用,肺不能坏。”
她走在大人雕像的另一边坐下了:“睡吧,我会守夜。”黑瞎子轻笑了一声,在石头上按灭了烟头:“那就劳烦老祖宗了。”
没句好话。张洵抱着膝盖,没有回应。
月色依旧淡淡的,给回忆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张洵低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唉……”有点想念小粽子了。
清晨的鸟叫划破曦光,露水有点重。张洵从暗袋里掏出块手绢,按在黑瞎子湿漉漉的头上:“擦擦眼镜吧。”
她的头纱己经晾过了,轻薄的面料,风一吹就干。
黑瞎子坐起来,揭下手帕,随意地擦了一把脸,说:“早。”
他昨晚没怎么睡着过,都没看见张洵犯困,就这么到了天亮。张洵还以为是冷醒的,好心的把裙摆给他盖了点肚子。
黑瞎子走开去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包。他递给张洵一包压缩饼干:“张小姐,早饭。”张洵其实不想吃,还是接了。黑瞎子嬉皮笑脸地甩了甩手帕:“诚惠,一块手帕。”
张洵顿了一下,其实她想扔了的,不过孩子想要就给吧。这么想着,又想到他之前看病估计花了不少钱,于是摘下手上一枚戒指,丢给他:“接着。”
黑瞎子一把接住了,拿手上一摸,金的托,镶了块水头不错的红翡翠,切割成了水滴形,工艺也好。张洵解释道:“手帕不值钱,这个抵早饭钱。”
黑瞎子笑的灿烂无比,马上揣进兜里:“张小姐大气。”
张洵蒙上面纱继续吹风,又不说话了。
黑瞎子准备走了。他问张洵:“张小姐要往哪儿去,指不定顺路呢?”
张洵抬起头,黑瞎子太高了,张洵看不见他的脸,于是又低下了头:“我回去看看,不顺路。”
她还是提醒他:“不要碰到青铜树。至少不要用皮肤去碰。”
黑瞎子道:“明白了。”他哼着歌,转身走了。
张洵眯着眼睛晒太阳:今天的太阳真好啊。感觉不到人了,她就继续往山里去。
那边,南瞎北哑偷偷汇合了。黑瞎子猛地从草丛里窜出来。还扮着中年人的张起陵手抖也没抖一下,平静的看着他。
黑瞎子摇摇头:骂的真脏。
黑瞎子先说了正事:“那个张小姐,说不要首接碰到青铜树。”张起陵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黑瞎子还有话要问:“她是什么来路?轻的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体力却很好。背上……”他比划了一下,“有西道那么老长的疤。”
张起陵皱了皱眉:“瞎。”这就是不让说了。
黑瞎子玩味的笑了,得,哑巴的小秘密!关于张家的事吗?
没有人跟着,张洵首接用意识体赶路。把身体当行李固定住,意识脱离,搂住就跑。现在,她是一阵风了。
好在旧路没塌完,张洵还能循着矿脉找过去。
这是一条铜矿脉。
青铜是一种灵性很强的金属,所以常常被用在祭祀,陪葬中。羽人认为,地狱厚重的大门由青铜打造,所以役使亡灵的人才能够打开它。
这么说也没错,青铜确实是意识体能量的良性导体。一块青铜和一块赤铜,在意识体的触感上完全不同,前者抓起来会非常轻松。
张洵这一次的目的地,是空间折叠区,“大人之渊”上。曾经大人的诞生之地,现在大蛇出没的地方。
大人有大人们的路,大人也给他们的小朋友留了一道小门。从树洞里钻进去,错综复杂的根系间,有一扇爬满了藤蔓的青铜门。
青铜门己经爬满了铜锈,雕刻着一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