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墨北玄静坐在榻前,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方才在祥月宫中时,时虞的脸和她的神情变化。\b_a!i`m¢a-s/y+.+c·o`m¢
墨北玄放在腿上的手骤然收紧,手背青筋突起,想忘掉,可这就像刻印在了他的脑中一样,越想忘,越深刻。
“......”
病了,他一定是病了。
也许是上次墨靖泽下的药后遗症影响太严重,导致他现在的思绪不受控制。
墨北玄神色变化莫测,最后又归于平静。
他想欺骗自己,可又明明白白的知道,他对时虞的想法不单纯,又或许说,他对这个刚刚算认识的女人,产生了喜欢。
墨北玄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试图缓解内心的疲惫和混乱。
良久,他一声势在必得的冷笑融进夜色中。
与此同时,许府。
“嫣然,娘知道你现在和三皇子走得近,你就当帮帮娘,你表弟是陈家现在唯一的男丁了啊!
如果你表弟没了,那陈家就真的是断了香火啊!”
说话的是许嫣然的母亲,陈芳蕊。
陈府是做酒楼生意的,也算是家大业大了,可惜,陈老爷子子嗣不丰,除了陈芳蕊,也就剩下一个儿子,也就是陈芳蕊的弟弟。?y.k*r_s?o~f-t¢..c~o!m+
她弟弟早年间因为许嫣然父亲许至山的缘故,在朝廷谋了个一官半职,虽说官职不大,但至少也不失了他陈家的排面。
可就在两年前,这人因为涉嫌一起贪污案,被斩首了,本该是抄满门,也因为许至山的关系被保了下来。
而方才陈芳蕊说的表弟,正是他弟弟留下的唯一儿子——陈恩俊。
陈恩俊从小备受宠爱,可以说是宠得无法无天,以前许至山尚在时,大家也愿意看在许至山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
可许至山去世后,陈恩俊并不懂得收敛,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就在昨天,他游逛青楼之时,看上一个新来的姑娘,可在这之前那姑娘己经被安排好了客人。
可嚣张惯了的陈恩俊哪里在乎这些,他不管众人的阻拦,想要强行将那姑娘带走,可就在这时,那姑娘原本的客人来了。
陈恩俊先是利诱,然后是威逼,可这都不管用,那客人让自己手下的人把陈恩俊赶出青楼,陈恩俊却反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砸在了客人头上。
本以为照例赔点钱,送点礼便能解决,却不想,那个被他砸伤脑袋的人是当今皇后庶弟的庶子。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虽说是庶,但那也和皇后沾亲带故,人家是一家人,一个姓。
若是之前自己夫君还在,那就是一句话的事,但现在不同了,自己夫君身死,许家一落千丈。
别说为陈恩俊求情,就是见皇后一面都难。
“娘!你别说了,我怎么帮你!?我和三皇子之间也只是交易,他凭什么帮我!?”
许嫣然气得整张脸通红,她一首都不喜欢那个轻浮的表弟,但又不得不因为自己母亲的关系忍耐。
现在他因为自己的目中无人落得个被抓进大牢的结果,她是乐见其成,为了他去求墨北玄,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还记得上一世,也是如今天这样,母亲为了陈恩俊来求自己去找墨靖泽帮忙,墨靖泽贵为太子,又是皇后的儿子,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
陈恩俊放出来以后,并没有长记性,又仗着她和太子的关系作威作福,比起以前更甚。
也正是如此,在外面给她惹来不少污名。
所以这一世,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救陈恩俊,许嫣然一脸坚决,眉眼间都是抗拒。
听她这么说,陈芳蕊急得眼泪唰唰往下落,双手紧紧抓住许嫣然的袖子,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可许嫣然却是铁了心的不想帮忙,更不想浪费自己的人情,然而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在墨北玄那里到底有没有人情。
“嫣然,我可是你娘啊,你现在连娘的忙都不愿意帮了吗?难道你非要让娘跪下来求你你才答应吗!?”
陈芳蕊不禁提高声音,手里力道也下意识地加重。
见她拿出母亲的身份来绑架自己,许嫣然脸色也冷了下来,她重重甩开对方的手,冷声道:
“娘,你今天就算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帮你去找三皇子,这也是陈恩俊自己的命。”
“不早了,你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
冬儿,把夫人扶回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