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王安平在厨房里喊了一声。-我*的¢书*城¢ -首`发·
陈秀红立刻从小马扎上站起来,应道:“哎!姑爷,你过来了啊!”她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线头,一边朝屋里提高声音,“老大!老大!你姐夫来了!”
庄屠户手里拎着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站在院门口,粗声问道:“家里面有啥要紧事吗?苏同志一说你让带话,我这心里就咯噔一下,赶紧关了铺子过来了,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王安平闻声从弥漫着香气的厨房里走出来,身上还系着那块沾了油渍的旧围裙。
他接过庄屠户手里的猪肉,沉甸甸的,笑道:“姐夫,来这么早?没啥大事,就是请了村子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过来吃顿便饭。我不沾酒,想着让你过来帮着陪两杯,撑撑场面。”
“姐夫!姐夫!”王安慧和王安东也凑过来,脆生生地叫着。
庄屠户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挨个拍了拍他们的头:“哎!”
“二妹,”王安平吩咐道,“去堂屋给姐夫泡杯茶,用我今儿新买的那个搪瓷缸子。”
“知道了,哥!”王安慧应声跑开。
“姐夫,你坐着歇会儿。”王安平引着庄屠户往堂屋走,指着放在条凳上的两个崭新的竹壳暖水瓶,“这不,刚从苏同志那儿买了俩暖瓶回来。天儿冷,家里没个热水瓶,夜里想喝口热的都难。”
庄屠户摆摆手,大大咧咧地坐下:“说了没事儿!你尽管买!我让我那在矿上的兄弟今天专门跑了一趟镇上的铁矿厂,托人换了各种票!五十块钱的额度呢,家里根本用不完!缺啥票你只管言语。”
王安平点点头:“那行,姐夫你先坐着喝口茶,我去厨房接着忙活。”
“你弄饭?”庄屠户惊讶地挑起浓眉,一脸不信,“你还会弄饭?啥时候学的?”在他的印象里,这半大小子以前在老宅可没这本事。
“弄饭有啥难的?家常菜罢了,姐夫你坐会儿就好。”王安平笑了笑,转身又钻进了烟火气十足的厨房。+微,趣*小?税_ -埂`新/嶵?筷+
农家乐小老板的灵魂在此时苏醒。
虽然换了时空,灶具简陋,但那份对食材和火候的掌控早已刻入本能。
他掀开大锅的木盖,浓郁醇厚的牛肉香气混合着水蒸气扑面而来。他用筷子戳了戳一块大肉,感觉还有些韧性。高压锅是奢望,只能靠时间慢慢煨软。他夹起一块尝了尝,咸鲜适中,火候也算到了七八分。
看着一旁踮着脚、眼巴巴的三妹王安慧,他顺手撕下一小块塞进她嘴里。
“嗯!好吃!”王安慧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地赞美着。
“大哥,小锅还烧吗?”负责看火的王安慧(二妹)问道。
“烧!火别太大,我炼点辣椒油,拌牛肉用。”王安平说着,拿起灶台边的丝瓜瓤,利落地刷干净大锅。锅底的水汽“滋啦”一声蒸发干净。他拿起那个装着金黄菜籽油的玻璃瓶,“咕咚咕咚”地将一整瓶油都倒进了锅里。
“二妹,火小点,别太旺了。”王安平盯着锅里开始冒起的青烟。
“知道了,大哥。”王安慧熟练地抽出几根柴火。
油温渐高,王安平将切好的大葱段和姜片扔进去。油锅里立刻爆发出“噼啪”的声响,葱姜的辛香被热油激发出来。
待葱姜炸至焦黄,香气浓郁时,他端起那碗早已磨得粗细适中、红艳艳的辣椒面,用锅铲舀起滚烫的热油,小心翼翼地浇了上去!
“刺啦——!”
一股极其霸道、直冲鼻腔的辛辣气味瞬间炸开!浓烈的白烟混合着辣椒素弥漫开来。
“阿嚏!阿嚏!”王安平被呛得连打几个喷嚏,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偏过头。
“哥!好辣!呛死啦!”三妹王安慧捂着眼睛和鼻子,一边咳嗽一边嚷嚷着跑开。
王安平忍着刺激,快速将锅里剩余的油都浇在辣椒面上,红亮的油瞬间浸透了辣椒粉,发出诱人的光泽。.m!y.j\s,c¢h`i\n¢a^.′c`o¨m!
他放下烫手的碗,又挖了一勺凝固的雪白猪油放进锅里。猪油在余温下慢慢融化,散发出独特的荤香。
他将小弟王安东下午摸回来的那些手指长的小鲫鱼,一股脑全倒了进去。小鲫鱼在温热的猪油里发出“滋啦”的欢快声响,王安平耐心地用锅铲轻轻翻动,直到两面都煎得金黄酥脆。
接着,他倒入一点酱油、一点散装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