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与他抗衡没什么意义。
黑暗中,她睁着眼,眼前只有一片虚无。
鼻腔里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浓梅香,后背紧贴着他坚实滚烫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沉稳而有力的跳动。
很奇怪。
预想中的恶心和抗拒并未如潮水般涌来。
她心里反而是死水般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悬在头顶的那把刀,终于落下了吧。
不用再日夜提心吊胆,害怕被他发现。
不用再在噩梦中惊醒。
不用再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逃走。
现在,要杀要剐,要折磨要凌辱,都随他吧。
她己经心如死灰。
沈恣不再颤抖,不再挣扎,身体在他强硬的怀抱中,一点点地放松下来,不是顺从,而是彻底的放弃和麻木。
她甚至微微偏了一下头,将脸颊更紧地贴在他坚硬的手臂上,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吧,她太累了。
先好好歇息一番,再做打算吧。
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放松和那近乎顺从的姿态,江鹤安埋在她颈窝的脸颊微微蹭动了一下,他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仿佛要将她彻底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黑暗中,两具身体紧密相贴。
没有言语,没有温情,只有沉重的呼吸交织,和那无声弥漫的,比黑暗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角落香炉里最后一点残香,在死寂中,无声地散尽最后丝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