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羽箭破空而出,箭尾白羽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李承泽负手而立,玄色蟒袍竟纹丝未动,只听“当”的一声,箭矢己正中壶心。
铜壶被震得嗡嗡作响,惊起远处柳梢一对黄鹂,扑棱着翅膀没入碧空。
“皇兄好箭法!”三皇子满脸堆笑,语气满是奉承讨好。
说着,他枯瘦的手指搭上箭羽。
众人屏息看他颤巍巍瞄准,却在离弦刹那手腕一抖,箭矢堪堪挂在壶耳,摇摇欲坠。
安乐公主在一旁摩拳擦掌,早己按捺不住,提着鹅黄裙摆蹦跳上前:“我来我来!”
她投箭时瞄准许久,才将箭矢掷出去,竟将三皇子那支箭撞落,自己取而代之挂在壶耳。
“哎呀,我输了!”安乐公主瞪圆眼睛,吐舌惊呼。
“臣弟献丑了。”五皇子朗笑上前,石青色骑射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挽袖搭箭时,露出腕间一道狰狞箭疤——去岁秋猎他为救驾所留,如今成了他最得意的功勋章。
箭矢入壶的瞬间,他偏头对贺宝儿道:“该你了,贺小姐!”
贺宝儿刚要推辞,安乐公主己经将箭筒塞进她手中,杏眸亮晶晶的:“嫂嫂试试嘛!”
她指尖微微一颤。
太子就在三步之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淡淡扫过来,万一被他或东宫暗卫瞧出她的武功路数就麻烦了。
“还是算了吧,我不太会玩。?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贺宝儿笑着摆了摆手。
“贺小姐莫要谦虚。”五皇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眼神一寸寸扫过她的脖颈、手腕,最终停在她握着箭矢的纤纤玉手上,“我可是很期待呢。”
李承翊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恰好挡住五皇子的视线。
贺宝儿垂眸,指尖轻轻抚过箭尾的白羽,像是在犹豫。
她抬眼时,正对上太子的目光。
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却在看到她时微微颤动了一下。
“当心些,这箭矢粗糙,别伤了手。”李承翊忽然从身后环住她,温热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我来教你。”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
众人见状,纷纷起哄调笑,唯有李承泽攥紧了拳头,指节抵着掌心才没让自己失态。
喉间像是堵了团滚烫的棉絮,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场中的笑声愈发欢畅热闹,他心底的空洞便愈发清晰。
李承泽立在那里,面上平静得仿佛只是在看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投壶游戏。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心底某处像是被淬了毒的银针细细密密地扎过,泛起一阵隐秘而绵长的疼。
那疼痛并不剧烈,却如附骨之疽,顺着血脉蔓延至西肢百骸,一寸寸啃噬着他的神智。
往昔的记忆再次冲出脑海。(a?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那晚初见,她亦是这般娇羞,眸中盛着尚未染尘的湖光山色。
而此刻,她盈盈立于赵王身侧,眼底澄澈依旧,却再不是为他。
疼痛悄无声息地渗入骨缝,仿佛要将太子整个人都冻成一座沉默的雕像,连指尖都失去了动弹的力气。
阳光下,李承翊侧脸如玉。
他心跳沉稳有力,胸膛紧贴贺宝儿的后背,手臂带着她的手腕轻轻一转。
箭矢破空而出,“叮”的一声,铜壶摇晃着接住了白羽箭。
“好!”安乐公主拍手欢呼,金铃在腕间清脆作响。
“没想到弟妹不仅才貌双全,连投壶都如此精通。”五皇子眯起眼睛,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他上前一步,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箭筒边缘:“改日……可否请教投壶技巧?”
“没空。”李承翊冷声截断,手臂一揽将贺宝儿扣进怀里,恰似一道屏障将她和五皇子隔开。
“七弟误会了。”五皇子不以为意地笑笑,“开个玩笑而己。”
贺宝儿感到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她轻轻按住李承翊的手背,对五皇子礼貌地点头:“殿下谬赞,这可全是王爷的功劳。”
李承翊终于放开她,信手拈起一只白羽箭。
众人只觉眼前银光闪过,太子那支箭竟被劈成两半,新箭深深钉入壶底青砖。
“七弟是要拆了尚功局的壶?”太子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