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四象院的谢亦冬?哼,那家伙心眼太小,能成什么大事!”
悟觉瞪大了眼睛,笑着问道:“悟法师兄,你和他没有接触过,怎么知道他的心眼小呢?”
悟法道:“他的眼睛老是盯着公冶白的小情人看,这种人不是心眼小是什么。不但心眼小,心术也不正。我看哪,总有一天公冶白那小子要和谢亦冬这小子打一架的。”
悟觉赶紧正色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家人不能谈论这种事,悟法师兄,你的心境还要修修!”
悟法道:“胡说,我的修为不在你之下,要修心,也是你修。我看哪,你回去之后,好好地潜修一番才是真的。”
悟觉笑道:“是啊,我可不像某些人,只是盯着别人看,看看人家有没有盯着别人的小情人看,哎,罪过,罪过!”
悟法腾地站了起来,凶恶的脸上,漆黑的短髯根根倒竖,就像一个刺猬似的瞪着悟觉。
悟觉身材矮小,被悟法这样一看,也站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悟法。看到师兄凶神恶煞的样子,悟觉吞了一口唾沫,笑道:“别生气,那个某些人是说我自己,是说我自己。”
悟法依然瞪视着他,这时候,悟真写好了信,走了过来,道:“二位师弟,这是做什么,不要动气,坐下吧。”
二人坐下,悟真道:“悟觉师弟,这封信你要好好的保管,亲自交给住持。千万不要在路上丢了。”
悟觉正色道:“是。”
悟真将封口的信封交给悟觉,悟觉接过,揣入怀里,站起身来说道:“师兄,我看不用等天亮了,我这就起程。”
悟真道:“师弟,那好吧,你一路上小心一点。”
悟觉道:“是!”他穿好了青色僧袍,披上红色袈裟,将那把长三尺,绿色伞柄淡黄色伞面的金光宝伞背在背上。然后合十道:“二位师兄,告辞。”
悟真和悟觉同时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弟走好。”
悟觉走出屋子,来到院中,四下一看,就见公冶白站在不远处一件屋子的窗前,怔怔的望着半开的窗户发呆。
悟觉一怔,想要过去,但是转念一想,就作罢了。于是他走出院子,朝大街上走出,片刻之间,就消失在月色之下。
公冶白站在李环湘的窗前,他站在那里多时,有人离开,他也没有发觉。
李环湘睡在床上,月华洒进屋子,透过账帘,洒在她的脸上。
一抹淡白,一抹粉扑扑。
月华淡白,闭着眼睛的脸,带着倦意和未干的泪痕。轻微的呼吸,脸上轻微的表情变化,那两条长长的辫子,搭在盖到脖颈的被子上。
睡的很香,似乎,还做着梦。
公冶白喃喃低语道:“湘儿,我答应过你,要带你一起去寻找吝朱,但是,我只能食言了。你和白师妹,清心她们在一起,很安全。有谢师兄照顾你们,不会有事的。我找到吝朱,就赶紧回来和你会合,那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湘儿,对不起。只有你平安无事,我一人行走才安心没有牵挂。虽然这样做很自私,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保护你的唯一方式就是不让你受一点伤害。虽然你也会担心我,但和你的安危相比唉,要是我们还在武当,那该多好,就没有这些烦心事了。呵,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胆子小呢。”
李环湘躺在床上,似乎,闭着的眼睛睫毛,动了动。一滴泪水,滚落而下。
距离很远,公冶白没有看到那一滴清泪,他又继续说:“等我找到吝朱,我就跟师父提亲,让他把你许配给我。好湘儿,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一步。可是,可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微弱,带着哽咽。
黑夜之下,窗户之前,那个高大健硕,黝黑俊朗,脸颊轮廓,分明犹如雕刻的男子,也流下了泪水。
也许黑夜是掩饰世间一切软弱的东西吧,包括英雄男儿的泪。
公冶白深吸了一口气,他垂下头来,却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身躯微颤,紧紧地抿着嘴唇。
公冶白从怀里拿出一块手绢,那块手绢,是一块粉红色的绣花手绢。这块手绢,是当初二人表达情意流泪的时候擦拭两个人泪水的手绢。此刻公冶白将它拿了出来,手绢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