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壁住着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婆,刚刚生了一个幺儿。我们进出都不敢大声喧哗,否则将她的儿子吵醒了,麻烦就大了,不但要给她买鸡蛋,婴儿食品,还要帮她带几天幺儿。”
“是吗?”
“当然!”汪国正笑容可掬地回道。
“六十岁的老太婆都绝经了,还生小孩?怪事!真是怪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年的怪事还特别多呢。你不知道吧?”
“我是井底之蛙!”
“小弟谦虚了!”
他们俩来到负二楼的一拐角时,汪国正在玄关处的一道月形门口驻足了。他不按门铃,却“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门内立刻发问“是谁呀!为什么不按门铃。”
“是搞检修的!”汪国正回道。
防盗门应声而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极标致,但穿着很朴素的妙龄女孩。向左心想这位可能就是汪大哥称呼的幺妹了。到得室内,映入向左眼帘的是一幅极不协调的景象:一个简陋的茶几后面躺着两张很陈旧的左右单扶沙发。墙壁上唯一的点缀是一幅世界地图和一幅中国地图。墙脚处还有几张小板凳。向左正纳闷间,便听到一声悦耳的,甜甜的,带着湖南凤河口音的问候语:“大哥!哪里人?么子风把你吹来的呀?”
向左这时才重新关注这位年约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来,忙回她一句:“湖南凤河市人。”
“呀!是老乡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看我这小莲花一见到老乡,两眼已如黄河泛滥了。”
他定睛看时,这位小莲花的两眼,确实已充满晶莹的泪花了。不待他发话,她柔声问道:“大哥!会不会打跑和(hu)子(一种长条形字牌)?”
“当然会!”
“哇!太好了!没有伴,我们好久都没有玩了。今天一定要好生和你切磋一下牌技。怎么样?”
这位自称小莲花的女孩,姓粟。论渊源,她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元勋,第一大将粟玉,还沾亲带故呢。她是湖南省会同县人,与向左的凤河市只有一水之隔。因此她既会说会同话,又会说凤河话。她用会同话问他:“大宝(既大哥)!几大了?”
他一听,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正当他与小莲花相视而笑间,汪国正接到一个电话是金斯伯勒打来的。汪国正立即转到右边的房间内去接听。金斯伯勒告诉他:“樊琼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将向左请到家里来了,授意大家暂时还不要抖开,具体做法由寝室领导雷锦棠安排。”汪国正对着话筒唯唯诺诺间,室外又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女的却弱不禁风。那女的莺声莺气地说:“呦!我们家来客人了。欢迎!欢迎!”那男的说:“兄弟好面熟哇!好象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我表哥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哎!可惜他!”
粟莲花问:“你表哥他怎么了?”
“他身患绝症,可惜他自己还不知道。大哥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他呢?”
“当然得相机告诉他呀!”
“对!我应该鼓起勇气告诉他才是!”这彪形大汉赶紧握住向左的双手。其握手的方法异于常规,身子弓成九十度,屁股翘得老高,让向左颇感别扭。与此同时,只听他对向左说:“真诚的友谊来自真诚的自我介绍:我来自山东淄博,我叫王彪。请问大哥来自哪里?”
“我来自湖南凤河市,我叫向左。”
“好兄弟!请坐!幺妹!给大哥沏茶!”
“回秉彪哥,家里没有茶叶了!”
“啊!今天不是让你去买茶叶和咖啡的吗?”
“彪哥有所不知,东亚茶行的老板已换人了。新来的老板已改变了营销方式。”
“什么方式?”
“他有条件地将茶叶送人。”
“不用花钱!那不是更好吗?你可以白拣便宜嘛!”
“便宜也不是那么好拣的。”
“怎么才行?”
“要想得到白送的茶叶,必须答对老板出的题目才行。可惜的是我当时答不上,现在把题目也搞忘了。”
“真令人扫兴!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