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请罪了。

昊帝轻轻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罢了，铁魔之强，不逊当年。孤要你们出手擒拿，原本就是犯了轻敌之错，致使众多爱卿非死即伤，这是孤之罪。你们都退下吧。”

他这么一说，那些幸存的天界强者们，便纷纷呼喊起来，想要再度强撑着出手。

昊帝皱着眉头，低喝一声：“孤说过了，都退下！”

一声如雷，振聋发聩，激荡得天地之间回响隆隆。众人被这话音所镇，这才收住了声息，唯唯地向后退去，将战场让了出来。

一片血红浸染的大地上，程成背着鬼姬，歪着头，冷冷笑着，看着正在缓缓走近的昊帝。

“在混沌七域混了这么久，一直听说有个人在追杀我，却没有机会见面。原来，就是你。”

“哦？”昊帝走到了他身前百步之外站定，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听你的意思，你尚未找回当年的记忆。”

“没有。”程成撇了撇嘴：“除了你们一个劲的说我是铁狼魔祖转世之外，我自己是丝毫感觉不到，我曾经是那么牛的一个人。对我自己来说，我就是个生在海州的普通孤儿，为了完成师父的心愿，跑了一趟洪天世界，结果却撞上了这么多麻烦事。早知道，我呆在海州不出来，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昊帝一直面带微笑，听完了他的整段话，随即点头：“是这样。那么，这就是命数吧。你既是铁狼魔祖的转世，自然也不可能甘心蛰伏一隅，无论是天时，还是地数，都会推着你向前走，一直走到无法回头的一步。”

“命数？”程成从来不信什么命数，但是这话是从昊帝的口中说出，却另有一种特别的说服力，让人很难轻易忽略。

而在对方说这番话的过程中，程成的心中，也瞬间

掠过了一些事件的片段，让他在隐约间产生了一些古怪的感觉，似乎自己所遇到的种种遭遇，真的好像有人在其中操纵一样。

如果这些还只是模糊的感觉，自己神识之中的那个意念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存在，让他无法不相信，有人在试图影响他。而且，还成功了。

到了今时今日，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整个多重世界中几乎绝大多数人，即便是昊帝本人，在自己全状态的时候，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是，他却依旧奈何不了这个意念。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实！

当然，这些都不是当前最紧要的问题。如何从这个天地间最强者的面前偷得性命，这才是更为紧迫的事情。

“不错，命数。”昊帝再度上前一步，凝看着他的眼睛，道：“大道轮回，当年的经历，如今正在重复。你为了你的女人，甘冒万劫不复之险，亲赴天界书院，这不就是当年曾经发生过的重演么？”

程成一阵惊讶：“重演？难道当年的铁狼魔祖，也是因为救洛笛才中了你的毒手？”

昊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涉及到洛笛的事情，对他来说，虽然并不讳言，但是也没什么光彩的。于是愣了一下之后，便摇着头，苦笑着说道：“你既然不记得了，我说得也没什么意思。”

说话间，他伸出右手，平伸向了对方：“事已至此，如此多的伤亡，总该有一个结果了，拿来吧。”

“拿来？拿什么？”

“你的元神。”昊帝语气很是认真：“你就是诸乱之源，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会有无数的混乱和死亡。你唯一的归宿，就是远远的离开尘世。让整个世间，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程成顿时失笑：“说得像真的一样？我是诸乱之源？难道不是因为你派人追杀我，才会产生那么多乱子的么？这么颠倒黑白，莫非这就是你昊帝陛下的独门绝技么？”

被他这么损了一顿，昊帝却是毫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想不到你转世一生，倒是多学了一些口舌之利。比起当年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铁狼魔祖，还是有趣了许多。不过，再怎么变化，你的元神也都必须交给我，你带来的血腥太多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一拢，一道炽烈的光球，已然在他的掌间凝聚起来。

嗡的一声。

这光球带来的强大能量漩涡，便在四周围数千步范围内的剧烈旋转起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