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花环的呆蛇不一样, 反倒像是……她昨晚在后山遇着的那条蛇。′j′i¢n\r?u~t-a,.~c′o.m¢
这念头浮现的刹那,楚念声心一沉。
不可能。
她下意识否定。
那条蛇明明已经被杀了,箱子上的禁制也没被动过。
况且那呆蛇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啊。
她忽然想到之前的推测。
该不会它是真失忆了,现在又恢复记忆了吧?
看眼下这情况, 也不是没有可能。
否则一条好端端的蛇,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如果是这样……
楚念声攥紧灵鞭, 也摆出副攻击人的架势。
倘若真如此, 她就只能像剧本上写的那样对付它了。
至少为着方才它咬她的事,她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它!
和她差不多,殷曜翎亦有杀心。
他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黑黢黢的箱子里。
眼下虽不能杀她,可他也有办法教她吃些苦头。,2¢c+y+x*s′w¨.′c?o`m~
待她受尽蛇毒的折磨了,他再离开这儿,另寻去处。
恰好灵幽山上的东西尚未到手,这难得的机会也不能轻易放过。
他屏气凝神, 正欲攻击她,却忽然感觉到心神一晃——
是殷月魄在试图抢夺身躯的控制权。
他顿生恼怒, 用魂体与他道:“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没看见,她已经露出了真面目,非要那鞭子落到你的头上来,你才肯清醒吗!”
听见这声声斥责,殷月魄心绪难安。
他向来敬重兄长。
在白雾林的几百年间,他已数不清多少回眼睁睁看着兄长离开,也记不清从他那里得来多少魔丹,用以炼化总是反噬他的妖气。
恩同再造,可他并未因此就昏了头。
“兄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即便兄长的恩情如山,也不能、也不能……”他顿了瞬,声音小下去,可每个字依旧清晰可闻,“方才是兄长先动手,你、你把她咬伤了,流了血,我看得一清二楚。¢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此前的半月间,她从没拿过什么鞭子对我。”
殷曜翎简直听得头疼,怒斥道:“蠢物!你看见她流血,便没感觉到她用箱子夹你的脑袋?”
说出这话,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到了可笑的地步。
方才她不知使了多大的劲,直压得他现在脑子里都一阵轰鸣。
可殷月魄倒好,到现在竟还在为她辩解。
殷月魄沉默片刻,却说:“倘若兄长进了箱子,又怎会被压着脑袋?”
殷曜翎险要被他气死:“我看她莫不是天天这般夹你脑子,以至于好端端一颗脑袋,你却弃之不用!”
“兄长若要骂我,能否等一等?兄长,兄长你——”殷月魄语气稍急,他还在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他尚未完全炼化麒麟丹,哪里敌得过殷曜翎。
他俩正争夺着蛇躯,但放在楚念声眼里,便是一条黑蛇突然开始左右乱扭,像有一双手在拧它似的。
她愈发觉得渗人,眉头也拧得更紧,甚至以为这是什么邪术施展前的准备动作。
试问一条蛇突然发了疯般的乱扭,还发出嘶嘶哈哈的怪声(且距离不到一丈),亲眼目睹者会是什么反应?
楚念声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做,她现在只想狠狠抽它一鞭子,好叫它停下。
可黑蛇扭动的幅度太大,她根本看不准该往哪里落鞭子。
忽地,那黑蛇四周开始有黑气逸散。
丝丝缕缕,竟逐渐凝形成小蛇的模样。
足有十几条,张开血盆大口,挣扎着向四方逃窜。
嘶嘶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先前仅有一条蛇发狂,场面就已经分外可怖,眼下却是十几条!
楚念声眼皮一跳,惊惧漫上心头的瞬间,她重重落下灵鞭,打在那扭动的黑蛇上。
她这一鞭落得重,原本在争夺蛇躯控制权的两人登时感觉到那阵几欲打断骨头的剧痛。
殷曜翎常年与魔物厮杀相斗,早已习惯疼痛,当下只身躯僵凝,呼吸稍滞。
殷月魄却是被这痛感折磨得几欲喘不过气。
他一下住了声,不知该如何应对,霎时间,连魂体都仿佛在颤抖。
借着黑蛇的眼睛,他看见楚念声紧攥着鞭子,目露骇然地望着蛇群。
她方才挥下一鞭,灵鞭上迸出的灵力打散了一半蛇群,还剩另一半蠕动着,竟朝她那边冲来。
他因疼痛低喘着,可也感觉到经由疼痛传递而来的惧意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