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们相互扶持,走上高位。!k\u?a`i+d+u·x?s?./n·e′t~
即使知道是被她利用,自己也甘之如饴。
梦里的她从前过得很苦,总是皱着眉。
是他将她带离了泥潭,从前交往甚密
那种亲密,是他醒着时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可梦醒了,他还是那个卑微的、不完整的太监。
而她,是皇上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现实中的令妃娘娘,永远清醒,永远自持。
她待他,有客气,也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提携。
她确实帮衬他,让他在御前站稳了脚跟。
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永远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距离。
他时时刻刻挂念着她,看着她在后宫这潭深水里游刃有余。
看着她被皇上珍视,心里既有酸涩,又有一丝宽慰。
他看得清楚,皇上是真心喜欢她。
这份喜欢里,夹杂着帝王的占有,有男人的征服。
还有那么一点点,连皇上自己都没发现的孩子气的别扭。
正因为有这份喜欢,她才能在这宫里,活得比梦里好上太多,再也不用受那种苦。
进忠默默地将心里那份早己生根发芽的悸动,更深地掩埋下去。
他一个太监,又能做什么呢?
只要能这么远远看着她。+如\文`网? ,更?新+最-全`
看她安好,看她荣宠不衰。
便己是自己最大的福分了,
想到这,他拢了拢衣袖,转身走入更深的夜色里。
身影伶仃,一如他那份不敢宣之于口的心事。
边关八百里加急的文书,裹挟着塞外的风沙与血腥。
冲开了紫禁城的宫门,一路闯进了养心殿。
弘历正与几位军机大臣议事。
那封用火漆死死封住的奏报被呈上御案。
拆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准葛尔内乱。
旧主被其部将达瓦齐刺杀,头颅被割下,高高悬挂在王帐之上。
而大清早年为安抚边疆、远嫁和亲的姮婥长公主。
此刻,就落在了这个弑主求荣的叛贼手里。
一瞬间,弘历只觉得一股血气首冲头顶。
姮婥!
那是先帝的女儿,是他名义上的皇妹。
更是太后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
紧随其后的,是两封信。
一封来自他的皇妹,一封来自那个叛贼。
长公主的亲笔血书,字迹扭曲,笔划间尽是惊惶。
斑斑血痕几乎浸透了整张素笺。
每一个字都在泣诉着她的恐惧与绝望。¢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她恳求皇上,恳求他这个哥哥。
看在太后的面上,念在骨肉亲情。
速速派兵,助她剿灭叛贼,为亡夫复仇。
而另一封,来自新王达瓦齐。
信中言辞谦卑恭顺,口口声声愿归顺大清,永为藩属。
可那字里行间,却藏着最赤裸裸的要挟。
他请求大清皇帝,将长公主,他旧主的嫡妻。
正式册封并赐婚于他,做他的新王正妻。
“混账!”
弘历一掌狠狠拍在御案上,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笔都滚落下来。
他双眼赤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哪里是求娶?
这分明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他爱新觉罗家的脸!
朝堂之上,为此事吵翻了天,个个愁眉苦脸。
“皇上,万万不可啊!准葛尔地处偏远,大军远征,粮草辎重靡费甚巨,国库扛不住啊!”
“是啊皇上,近来江南水患,国库本就吃紧,实在经不起另一场大战了!”
“达瓦齐虽是叛贼,但他既然愿意归顺,咱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换 准葛尔数十年安稳,这是天大的好事!”
一个老臣颤颤巍巍地跪下,磕了个头,压低声音开口。
“至于长公主…为江山社稷计,些许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弘历听着这些“顾全大局”的屁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知道他们说的是实情,可这份实情,要用他皇妹一生的尊严和血泪去换!
他烦躁地挥退了所有人,独自在空旷的大殿里来回踱步。
夜深了,他却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