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差期间,贝浅给墨寻发的唯一一条微信消息。/x/i¢a?o~s+h\u~o~g+u,a\i`.`c′o′m!
现在,他回来了。
就在她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
餐馆放的音乐声和周遭客人的说话声混杂到一起,贝浅却觉得过分安静,静得能听见墨寻指尖敲击桌面发出的细响。
修长漂亮的手指仿佛点在心脏上,每一下都加快她心跳的频率,看似随意的动作,极其疯狂地将她逼到死角。
贝浅双手放在大腿上,外面的天气是十二月寒冬,可能是店里暖气开得太足,掌心渗出了薄汗。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抬起右手从果盘里拿了一颗无籽葡萄塞进嘴里,边嚼边说:“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墨寻若有所思,拖着尾音:“哦?”
贝浅咽下水果:“所以现在,我说是。”
“那,什么时候不是?”
“你猜。”
两人你来我往的拉扯,墨寻感觉今天贝浅哪儿不一样,正要开口,这时服务员来给他们上菜,打断了对话。·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等服务员离开,贝浅抢在他前面,突然喊:“小舅舅。”
听见突如其来的称呼,墨寻轻微挑了挑眉,眸色深沉,并未回应。
从第一次见面起,贝浅就觉得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过于勾人,像巨大的漩涡。
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尝试长时间和他对视,且强行控制,不让自己移开视线。
俩人目光交汇,表面非常自然地看着对方,谁也没移开视线,时间像开了0.1倍数,在漫长的对视里,空气逐渐变得潮湿、黏腻,躁动不已。
贝浅是标准的杏眼,很漂亮,瞳孔颜色偏黑,在灯光的笼罩下清澈又明亮,可这样的眼神却有致命的攻击力。
双方交战,转角相遇,对方手里明明拿着一把没任何危险性的玩具枪,却在开枪之际,一颗子弹极速飞出,对手来不及逃,更无处可逃,砰的一声,子弹直击心脏。
墨寻的视线骤然下移,落到了桌面的菜上,他喉结滚动,声线有些低:“怎么了?”
她突然喊他,等了半天没见她有下文。*d?u/a.n_q¢i/n-g-s_i_.¨n`e¨t.
贝浅:“没事,就是想叫你。”
最后一次。
这是她最后一次喊他小舅舅了。
墨寻拿起筷子,控场结束所有话题:“饿了,先吃饭。”
贝浅嗯了声,脑袋晕乎乎的,看似完好无埙活着坐在这里,实际已经走了一会儿。
一直以来都是她先逃避墨寻的目光,他总是游刃有余。
今天先移开的是墨寻。或许在他眼里无关紧要,没当回事,亦或许他单纯饿了想吃饭,不想和她僵持,但在这暗自较真的场面里,她终于赢了一次。
贝浅赶紧喝了口茶,平复心跳。
服务员上齐了菜,两人开始吃饭,吃得格外沉默。
墨寻手机响了好几声,他拿起手机,在吃饭懒得打字,直接回了句语音过去:“等下过去。”
“你赶时间?”贝浅问。
墨寻:“等下有个会议。”
贝浅夹了块排骨,关心道:“还没忙完啊?”
“在收尾,过几天就能忙完。”
“辛苦了。”
墨寻调侃:“你现在很像我上司。”
“……”贝浅尴尬,好像是有那味,“没有没有,你才是我的甲方老大。”
气氛缓和了些。
“这几道菜的味道和你做的很像,”墨寻知道贝浅的父亲是这家餐馆主厨,“本来想问候一声,看来赶得不巧。”
“是啊,店里太忙了,后厨忙得不可开交,今晚都没空出来,你也要回去开会,以后机会多的是,下次再来啊。”贝浅道。
墨寻:“他们真不会打我么?”
“你怎么还记着这个,他们对我朋友很友善的,不信你问问龚天和小欢,每次来都热情招待。”贝浅道。
中秋节那天,墨寻偶然得知了她爸脾气暴躁,开玩笑说他的辈分,见面是喊叔叔还是喊哥,说喊哥怕被打。
墨寻若有所思地笑了,似有言外之意:“不好说。”
“你放一百个心。”贝浅保证。
吃完饭七点半,墨寻去收银台结账。
前台姐姐笑如花开:“浅浅说这顿她请你。”
墨寻看向贝浅:“这么客气?”
“都是你请我,我回请一次应该的。”贝浅说。
墨寻:“行。”
前台姐姐目光在他们身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