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熙另起话题,貌似随口问道:“七娘,你们女子,新年喜欢收到怎样的年礼?”
莫七七雀跃起来,蹦跳几步拦在顾凝熙面前,两手食指对点着说:“只要有心,什么都喜欢。·艘¢嗖.暁!税_旺+ /嶵/鑫¨章`結\庚+辛\快,糕点啦,布料啦,首饰啦,都可以的,熙哥哥。”
顾凝熙扯唇笑笑,并未接话,但是看样子是记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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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莫启熟悉的咳嗽声,莫七七的思绪拉回到眼前的莫家小院偏房里,今日已到腊月二十二,熙哥哥说不定在为自己准备新年礼呢。
熙哥哥也没说下次什么时候来,莫七七只手换到心口处轻轻捂住,感受掌下清晰的跳动,对于年节更加期盼。
还有八日才到新年,现在重要的还是照顾哥哥。莫七七麻利地起身,张罗早饭,为哥哥熬药,忙得不亦乐乎。
同时她心底反复琢磨,已经结下了义亲,那么自己到顾府去送份亲手制作的年糕作礼,正好看看熙哥哥,还有他那位听说不算姿容出众的娘子,是否也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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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顾司丞府,也被常来常往的亲眷们称为新顾府。+1_8+0~t·x-t~..c_o\m,
顾相留下的老宅由顾老夫人和三房居住,众人称之为老顾府。
顾凝熙父亲早在其母百般为难妻子时就置办新居,后来留由顾凝熙和陶心荷主事,所以大家呼之新顾府,以示区别。
至于顾如宁父亲这支,也就是顾凝熙二伯,无人出仕做官,好像被大家遗忘了,很少被官场旧交提及。也就是家族内部会以二房代指。
腊月二十二,天刚蒙蒙亮,大约是莫七七睡回笼觉方入梦境之时,陶心荷就醒过来。
她摸到脸上还有泪痕,扫了一眼外侧沉睡的顾凝熙,心下冷嗤自己曾经看这人睡颜看痴过,当时大概是被皮相所迷?
哦,对了,那时候自己还不知他在外勾三搭四,回来谎言连篇。经过昨日亲眼所见,此时多看夫君一眼,陶心荷都替自己难堪,一片痴情像个笑话。
陶心荷从床尾翻过去踏到地面,没惊动顾凝熙,挽挽头发披上斗篷,走到门边轻扣两下,外面果然响起丫鬟流光的声音:“夫人,您起身了么?”
她侧身出房闭门,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冲了个透心凉,不由得捏紧斗篷系带,彻底醒神。.d~i\n·g^d?i_a*n/k′a.n.s¨h!u~.~c+o*m¨
迎着流光困惑的目光,陶心荷简单说:“伺候我去客房梳洗。”
大概是流光去打热水时找晴芳说了什么,在客房静看炭火逐渐烧旺的陶心荷一下子等来了两个丫鬟。
人手多了,服侍起主子来更为利落。
眼看该更衣了,陶心荷出乎她们意料地吩咐说:“明日就是小年了,该吉利些,给我拿来水红那套衣衫。”
虽说爷在府中的时候,夫人永远只穿姜黄色,其他衣服倒是也齐备。
流光心底诧异面上不显,自觉告退去东厢房取夫人新装。
客房内只留下陶心荷和晴芳主仆,互相看看对方眼底的阴影,知道都没睡好,多年默契让二人一起无声笑开。
陶心荷先正色,拉住晴芳手说道:“昨晚是我胡闹了,带累你受委屈,是我不好。”作为主子,她就差直说抱歉了。
晴芳摇摇头,叹着气回应:“奴婢昨日一直跟在姑娘身边,知道您憋屈。好歹爷没认错,看出来奴婢不是您了。后来您两位有谈开么?那个七娘到底是什么来路?”
作为奴婢,直白打探主子私隐,也就是晴芳敢为,她特意称呼“姑娘”旧称而非“夫人”,也是表明自己对昨晚被当枪使不在意的态度。
从陶心荷十五岁上,十岁的晴芳到她身边伺候,一路相伴至今,看着她从陶大姑娘到顾二少夫人。
八年情谊远胜主仆,近乎姐妹了,有些私房话,陶心荷也只会对晴芳吐露一二。
眼神迷蒙起来,陶心荷勉强牵动嘴角苦笑一下,沮丧地说:“我没问,他没说。识书那滑头,说话不尽不实,昨日一会儿说他不知巷内哪家,累咱们在寒风中等许久,一会儿说他保证顾凝熙与莫七七没有独处过。你说,我该信哪句?”
缓口气,陶心荷一股脑地将心中猜测说出:“昨晚他脸上胭脂、身上酒味,你自然也发现了。依我想来,顾凝熙就是变了心肠,说不定不止七娘,八娘、九娘都有了。谁晓得,他在外面筑了几个金屋,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