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乘务员的安排,多余的人被赶下了车,可车厢内人多的还是像高峰期的地铁。/x/i¢a?o~s+h\u~o~g+u,a\i`.`c′o′m!
但至少,车能启动了。
贺家人互相通报了平安,忍耐着无法行动的拥挤,等待离开即将成为末日的东洲。
这一次,全家一定能平平安安在一起。
贺安家心想。
高铁驶过一个又一个站点,外面哭喊绝望的人群越来越多,等贺安家注意到时,已经有人群被挤下了站台,来不及停的高铁砰地一声,脱离了轨道,车厢翻转,贺安家眼前一黑……
再次睁眼时,眼前又是熟悉的大门。
……什么情况?
明明就要离开东洲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贺安家的心还停留在小孙子被吓哭的那一刻,再次被痛苦撅住。
哪怕是梦,也不能改变结局吗?
他不信!
贺安家又一次推开了大门。_4?3~k-a′n_s_h!u′._c\o¨m^
门内是熟悉的场景,只不过好像不是除夕夜,电视上仍然在播报:“请东洲民众根据抽签安排有序撤离,未抽到签的民众耐心等待……”
贺安家不去管为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他打电话给儿子儿媳,让他们带上孙子开上车,全家一起离开东洲。
他们避开了混乱的车站,为防止高速出现车祸,贺安家指挥儿子走更偏僻但安全的道路。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一次,经历了种种困难,他们终于在锈日的第六天,赶到了南洲边境,排着队被接入了南洲的难民营。
抬起头,真的再也见不到那轮锈日了,贺安家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后——
就和他曾经经历的一样,他们在边境处,眼睁睁看着仅一线之隔的东洲下起了杀人冰雹,那些就差一点点就能获救的人们,绝望地被隔离在屏障之外。
他们的眼睛……是一场贺安家不愿去看的噩梦。
可是,至少这一次他和他的家人,活了下来。+j.i_n?w-a!n`c~h/i+j/i?.^c?o!m!
然而这种喜悦没有持续太久,东洲发生极寒天灾的第三天,南洲的天空上,出现了锈日……
贺安家再一次站到了那扇门前,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推开她。
熟悉的场景再一次发生。
可这一次,电视上风平浪静,人们只是闲暇之余讨论下,天上那轮锈日到底是什么。
其他几洲不再援助东洲,甚至贺安家发现,去南洲的通行证变得难以办理。
……是这样吗?
他想起上一次,南洲人陷入恐慌,对他们投以敌视的目光。
“是你们带来了灾难。”
“南洲的末日提前了,因为……东洲死的人不够多!”
……
贺安家没有再尝试带着全家逃离,他们一起度过了最后的六天时间,手牵着手,看着冰雹降落在东洲的大地上。
然后,那轮锈日渐渐落下,贺安家身边的一切逐渐被黑暗吞没,光再度亮起时,他出现在一个大厅里。
*
好多人。
这是贺安家的第一想法。
原来如此。
这是贺安家的第二想法。
明明是梦,可贺安家觉得……那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区别只在于,梦里的他,是否有这一轮的记忆。
大厅很宽广,所有人都披着斗篷,彼此看不见脸。
中央处是一个高台,高台的周围,跪坐着穿着白色斗篷的一群人,他们正将一个看不清面貌、也分不出性别的人围在中间。
那人身上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颇有点神圣的感觉。
“诸位同胞,请坐。”
分明隔了挺远的距离,可对方雌雄莫辨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起。
贺安家低下头,在地上看到了一个蒲团,于是,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盘腿坐下。
“相信你们已经找回了遗失的记忆。”
对方说。
“不要怀疑,那就是这片大陆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我们明明有得救的机会,可是,我们却被抛弃了。”
没有人说话,大家只迷茫地看向他。
“你们一定很疑惑,锈日是什么……或许你们中间已经有人猜了出来,那是神罚。”
“世界上有太多的罪恶,神对此感到愤怒,于是降下神罚,惩罚渺小无知的人类。”
“但神也是仁慈的,祂会给予少部分人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有一些人带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