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到底还想不想留在这个家,难倒要激怒她,第三次被赶走吗?
若再被赶走,这次情况恶劣,她一辈子不会原谅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理智在陈嘉弼心中,做最后的挣扎。`1′4~k¢a·n¨s~h!u!.,n+e!t·
他把目光从裙筒移开,不料却落在黑色两件套。
它融入幽暗夜空,习惯与阴冷潮湿的环境,陈嘉弼一眼便能认出。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水滴敲打地砖的声音,滴答,滴答,极为缓慢,几乎每隔一两分钟,响一次,如同恶魔的钟声,向他呼唤。
被钟声吸引,陈嘉弼往边上挪了挪身子,以便从更好的角度,凝视恶魔。
当他看得出神,一滴水珠,拍打在脸庞,淌过脸颊,滑到嘴角。
陈嘉弼感受到一股清香的甘甜,是蜜汁,是琼浆,他甘之如饴,如梦如幻。
他调整位置,张开嘴,等待魔鬼的钟声再次敲响。理智被丢到一边,此刻他只想与恶魔一同沉沦。
等待许久,凝望水滴积攒、形成、落下,过程煎熬,无比漫长,仿佛一个世纪,令他焦躁不安。¨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待水珠滴落,打在舌尖,陈嘉弼猛地全身一颤,直击灵魂的震荡,是那么的振奋人心。
照理说,刚吃过海鲜,嘴里无滋无味。但这滴姐姐恩赐的露珠不同,它凝聚姐姐对他的关怀、疼* 爱、怜惜,甚至是爱,饶是家人的爱,也是爱。
原来海鲜加酱料,味道如此美味。
他感到口干舌燥,心率加快,呼吸困难,像个独自穿越沙漠的旅行者,日光暴晒下,体内水分即将消耗殆尽,一眼望去,满是黄色细沙,永无尽头。
绝望之际,天空中飘下靡靡细雨,他张开嘴,大口地喝,给身体补充水分和营养。
卧室风平浪静,阳台大雨磅礴。
姐弟俩酣然入睡,陈嘉弼却在雨中狂欢。
黑色云朵被悄无声息地摘下,扭头望向移门玻璃,影影幢幢,饥渴垂死之人望见海市蜃楼,董只只身穿jk裙,在海滩跳热舞,裙摆随风掀起、落下,再掀起、再落下,热情洋溢的舞姿,叫他移不开眼。-k/u`n.l,u^n.o*i*l,s\.¨c·o+m·
陈嘉弼的手,伴随韵律,生涩地晃动。
随着舞姿的加快,他尽力跟上节奏。
董只只宛若芭蕾舞者,原地转圈,绽放出绚丽的花朵。
他也跟着转,转得近乎疯狂地套圈、旋转。
一声暗哑的嘶吼,撕破夜幕,沉闷的惊雷下,暴雨如注,倾洒而出,裹挟着咸湿。
青岛的空气,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下雨,毫无征兆,海风夹带咸味。
陈嘉弼额间细汗岑岑,几近虚脱,望向阳台窗外,流露出轻松的惬意,另一边移门玻璃上的影像,已然被雨水冲散,不见踪影。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这场雨,将萦绕在他周围的魔鬼驱散,给予他短暂的平静与安宁。
殊不知,魔鬼并未远离,反而被雨水冲入陈嘉弼的体内,在心底幽暗的角落里安窝。
早上起来,董只只望向窗外淅沥的大街,准备收衣服,发现好像少了什么。
她冲身后吼道:“陈嘉弼,你看到我昨晚晾在阳台上的jk裙了吗?还有我的内衣裤!是不是又被风刮下去了?”
陈嘉弼和弟弟在客厅用早餐,隔着卧室门,陈嘉弼应道:“嗯!早上起来我看到,吹到边上那幢房子屋顶,再后来就没看见,应该是被风吹跑了。”
董只只撇嘴苦笑:“算了,吹走就吹走。”
jk裙没人要,出不了手,她也不喜欢。
至于内衣裤,她嫌紧,天天忙东忙西,想不起来重买,没坏,好歹能穿。
这下正好,可以换新的了。
等陈嘉弼背起鼓鼓囊囊的书包出门。
董只只拨通他班主任电话,了解近况。
班主任在那头说,有女生向陈嘉弼表白,他以喜欢男生为由,把对方给拒了。听他辩解,对男生没兴趣,随便找的借口。
老师不赞成高中生谈恋爱,影响学业,提醒董只只,留个心眼,观察一下陈嘉弼到底是把心思花在学习上,还是真的对男生感兴趣。
陈嘉弼喜欢男生?
这可太意外了!
这怎么可能?
董只只单手叉腰,叼着烟,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
满屋子的混沌,将她困住。
常年跑代购,董只只忽略了两个弟弟的身心成长。
陈鼎之还好,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