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有存粮的习惯这才能撑到现在。-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前些日子我们派人过境, 远远地看过他们的山上已经有要秃的迹象了, 想必粮食已经吃尽。我只担心逼到绝境, 他们怕是会造反。”
段之缙取笔写下指示叫人往燧明发,又道:“那就不要等到他们造反。我命吴阿兰往乌蒙和乌撒传消息, 告诉他们的百姓, 只要能为我带来土司的首级,朝廷就会给他们分地发粮食,为首者就是这两处的新县令。另外发告示告诉这两个土司, 只要他们愿意改土归流,待遇按照兆仁的来。”
“说到兆仁, 克西府可曾传来什么消息?马黎种没种阿芙蓉花?”
柳师爷把文书呈上, “正要和大人说这件事。兆仁一半的耕地种了炮制□□的话,现在正在问克西府要粮, 我们给是不给?”
马黎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听风就是雨,段之缙已经受够了他。
现在夷律已经正式颁布, 只要依律办事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如果能用些手段将兆仁的县令换成汉官才正得宜。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想了想,段之缙答道:“不用给。叮嘱好周边的府县,别叫他们的□□出了境。”
“对了。”段之缙把宗师爷叫过来,“你再替我办些事情去。”
宗师爷附耳过去,听了吩咐哈哈一笑,连忙出去照办。
……
太阳一天天升起,一天天落下,段之缙叫人劝了两次丁家的人还不见好就收,在衙门外闹事。
现在白日还热着,丁老夫人的棺椁愣是摆在总督衙门的石狮子前边,没有入土为安,段之缙的心也大,愣是不管。
丁家到底是乡绅,即便闹事也还保有了几分体面。女子们穿着丧服哀哀地哭泣,男人们则义愤填膺,跪在棺椁前大声说着丁家遭受的“不公”。
“我的祖父丁公,乃是先帝的帝师,我们丁家一门诗书传家,谁能想到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这事儿感同身受的人少,看热闹的人多。′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段之缙又没有阻拦,于是总督衙门前就围坐了不少老百姓。
平日里没有事情干的人,看戏又没有银子,现在有了不要钱的戏演,如何不聚集在一起瞧热闹?有些人还拿着花生米儿边吃边看,手一搓,果仁外边的红皮落一地,被风一吹跑得到处都是。
两个老大叔在一块儿说闲话。
“你瞧瞧,那些人是在那干什么呢?”
“嗨,这还能是什么事?再有钱的乡绅也害怕坐衙门的官员!那老太太都吊死到了衙门门口,想必是吃了大冤屈。”
“有道理,听他们自己说,他们的祖父还是皇帝老爷的先生呢?这天家和咱们不一样啊,师娘吊死在了衙门口也不管。”
大爷感慨一声:“谁说不是?啧啧啧……果然是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啊……”
旁边的大爷嘿嘿一笑,“万岁爷也能说是读书人吗?”
“万岁爷怎么不是读书人?他读的书恐怕比这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多!”而后脖颈子一凉,忽然咂摸出来自己说了万岁爷的坏话,又小声说道:“这话可不敢跟旁人说,抓到咱俩都要砍头的。”
平民百姓看热闹看得热火朝天,可是读书人却看得感同身受,见总督衙门大门紧闭,一副做贼心虚、哑口无言的样子,已经在心里唾骂起段之缙这个总督。心忧朝廷在黑暗之中,竟不得见一丝光明。
热闹越来越大的时候,林忠平终于带着人出现了。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苦主又多为小民,丁家当时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就闹得人家家破人亡,因而苦主们上来就是扑打,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男女老少混战在一起,比菜市场都热闹。
段之缙早就偷偷出了总督衙门,站在对面的高楼上领着师爷们看,可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他回头问宗师爷:“叫你准备的事情都做好了?”
“放心吧大人,我们这是特意找了说书先生编的童谣,效果绝对不一般。”
下边闹得不轻,一堆人撕打在一起,大人闹小孩儿叫,看热闹的人已经控制不住,围成了一个圈,给这个加油,给那个打劲儿,又指挥着斗殴的人攻对方下三路,一直闹到了所有人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宗师爷悄悄下楼,给一群小孩儿一把铜板,那群小孩儿兴高采烈地分了,到街上又跑又跳,传唱歌谣。
“田连田,水连水,吞完东山啃北坡,丁零当啷铜钱落,黑轿抬人当萝卜!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