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牢洱知道这东西会上瘾,那么他邀请自己来水西大寨的居心也就水落石出了。-d^a¢n!g`k_a′n~s-h\u^.`c¢o?m`但是最令段之缙担心的不是牢洱的居心,而是他女儿方才说的话。
东南□□已经流行开来了。
这种东西,从深山里出发,千里迢迢地过一道又一道汉人的关卡,还能在岭南畅销,不仅是南诏的官员给他们行了便利,岺州、岭西和岭南的官员都不清白。
如此看来,这一条线上已经是污水一片了。
但段之缙却想到了不动刀兵的法子。
虽不知牢洱是如何跟汉官勾搭上的,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倘若以改土归流为条件帮助他们扩大阿芙蓉的种植从而放弃种粮食呢?
长久以来的历史教训,粮食这个东西可不能掐在别人手里,只是不知牢洱会不会上这个当。
段之缙翻一个身,思量着明日最后和牢洱商议一次,倘若不成就立刻启程回去。^w\a.n\o¨p+e~n¨.?c-o!m!
翌日,段之缙又到了议事厅找牢洱,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段之缙等了许久牢洱才姗姗来迟。
段之缙不想再和他纠缠,开门见山道:“头* 人请我来的时候,说是要议改土归流的章程,可来了这么长时间,改土归流的事情说过一句吗?我偌大的两个省份的庶务扔在外边,到底不是个事儿,如果今日再不详谈,那便只能告辞了。”
谁知牢洱轻轻一笑,劝道:“大人何必急着走呢?我们水西虽然不富裕,但这儿的风景您在中原可见不到。多留几日,也叫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对了,我的女儿容西说,昨日为大人送去的黑疙瘩,大人嫌弃气味难闻没有享用。您不知道,这东西只要尝过了一次,就会想第二次。我们水西的穷人倾家荡产也要抽。至于改土归流一事反而不急,您先去了一路赶来的风尘,这才好做正事儿。”
语罢,牢洱掏出了昨日那个小罐子,双手捧给段之缙,又手点了油灯,再次将一块儿□□取下来烧灼。+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段之缙捂着鼻子,忽然道:“我是个笨人,这东西用起来太麻烦了,头人何不为我演示一番如何享用?再者这样的好东西我自己用了也难为情,还是头人先来吧。”
牢洱手上的动作顿住,段之缙便知道他自己是不抽□□的。
他打个哈哈:“说出来怕大人笑话,我是个抠门的,黑疙瘩留着赚钱都不够,怎么舍得自己用?因而不会抽。不过倒是可以找些人来为大人演示,还请稍等……”
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不留着抽,全便宜给外人,当真是大方得没边儿。
“不用了。”段之缙打断了他的话,“头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来此地也有些时日了,正事却没有做一件,还是先说了改土归流的事情再谈享受吧。我们朝廷的条件不知头人是否清楚,保留你们世袭土司的封号,设县之后令你们担任县令,仍是管辖本地的民众,但朝廷的军队要派驻进来。”
段之缙看着牢洱仍然是顾左右而言他,并非想谈改土归流的样子,直接拽住了牢洱的手硬把朝廷的条件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现在是想听也听了,不想听段之缙也全都说了,无论如何也该表态了。
牢洱道:“我听着山外边的头人说,改土归流之后是要给奴隶分地的。这个条件我接受不了。水西每一寸土地都是祖宗们留下的,都是我们的财产,若是要分给那些贱民,叫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段之缙嗤笑:“据本官所知,上一任水西土司才是世代把守水西的头人,水西这些大大小小的寨子也是他们家族建立起来的,只是他造反被平,家族也被清扫过,这才有了你这位新的头人。如今坐上第一把椅子不过几年,也能说土地都是祖宗们留下来的吗?而且我听苏将军说,上次平叛还多亏了你们家族效力,朝廷的军队才能绝处逢生,一举荡平了叛军。我们几年前合作的就很好,现在改土归流更应该好好合作,说不得你们还能‘更上一层楼’。”
牢洱最怕的就是别人说这个,他们的家族是后来者居上,当时雍朝的军队受困,是他们和外边的土司通风报信,帮着汉人杀灭了自己原来的首领。
这样背信弃义的举动,素来为人所不齿,但是牢洱能这样快地控制住水西,又能接着和乌蒙、乌撒交好,靠的就是□□,这个无意间发现的止痛药的妙用。
牢洱被戳到了痛处,段之缙接着道:“头人,□□是什么东西本官清楚得很。实不相瞒,本官的外祖是淮宁巨贾,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家父当年受蝎子蛰咬之苦,痛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