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缙又问了些夷人种地纳税之类的问题,大哥却一问三不知了,“咱就是个种地的,打听那玩意儿做啥?不过咱给你指个明路,你去问那个大娘,她啥都知道。′d-u¨s_h,u′8/8..\c?o′m_”
段之缙讪讪一笑,要是能挤进去还用得着来来问你吗?
现在就只能等了。
结果人都走净了,还是有两三个女孩儿围着大娘,太阳都往西偏了大娘才捶捶自己的腰背,把篮子一个个摞起来挎在胳膊上,有些疲惫地往村子里去。
段之缙赶上去,“大娘,我给你拿着吧。”
大娘瞧他一眼没说话,也不用他帮忙,段之缙岔了个别的话题道:“大娘,我瞧着你的花挺好,但是我来的时候篮子已经空了,能不能跟你预定一点儿?”
大娘这才开了金口:“啥叫预定?”
“就是我先给你钱,等着你有花儿了再给我花。,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大娘提了提篮子,回道:“那还用预定?花家里有,十个铜板一束花。你要多少?”
段之缙顺势挎过了大娘手里的篮子,“我不要按束算,您给我装满这一篮子,我就给你五两银子。但是今天晚上就要,能做出来吗?”说完,段之缙将一个小银锭放在大娘的手心,大娘狠狠攥住。
“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得赚一个多月,大娘乐得脸上泛光,“你跟着我回家去,什么样的花任你挑!”她步子也轻快了,领着段之缙去村子里。
村
里家家户户都是熟人,走两步路就得停下来打招呼,段之缙跟着大娘进院子,门前屋后都是花树,左右俱是花盆,连院子里那两块巴掌大的田圃都种了花,院子里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风一吹,直往人鼻子上撞。
大娘问:“你要什么花?”
段之缙已经看花眼了,只叫大娘自己配,大娘干活很麻利,拿着花剪手起花落,弄了满满一篮子,而后开始仔细地排布。¨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段之缙先闲聊了两句,大娘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和大儿媳,都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
东拉西扯说起了夷人,段之缙问道:“我瞧着他们又是唱歌跳舞的,日子倒像是比咱们好。”
大娘瞅他一眼,“哪里就比咱们好了?这些地好歹是咱们的,他们可不许有地,地全都是当官的。就算是有地,那个赋可不得了,五税一都是好的,弄着弄着就二税一了。”
“不是吧,我听说燧明的女土司吴阿兰是个好土司,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地吗?”
“谁也没有地!那个女土司倒是好,也就是雇人种地给的钱多,平时要钱要得没那么狠。”
段之缙东问西问,果然打听情报还得靠生意好的小贩,如何跟吴阿兰接触叫她自愿接受改土归流,段之缙已经有了大体的想法。等着大娘编好了花篮,段之缙便提着回了克西府府衙,把花篮放在冰盆上保鲜,叫来车慧清。
“趁着这次保宁县的夷人还多,从明天开始把你一半的差役派出去,也在城门摆摊,卖盐砖卖花卖什么都行,跟夷人宣传一个事儿,倘若他们归了朝廷管辖,那朝廷就会给他们分配土地划分盐区,从此只给朝廷缴税服徭役,吃盐也方便。”
车慧清立刻出去安排,段之缙又找来纸笔,先写调令,叫卢肖明派炮手过来,把炮都拉到保宁县,于十月十五在保宁县城外试炮。而后写请帖给吴阿兰和马黎,请他们在那天一起观炮。
又在保宁县盯了几天,在眼睁睁瞧着打听分地一事的夷人越来越多后,段之缙下了总督衙门的告示,倘若燧明和兆仁的土司愿意接受朝廷的委任,则可以保留其世袭职位,行使知县的权力,域内的土地则要分给手下夷人。
告示发出后,海面仍是风平浪静,水下却开始翻涌浪潮。但段之缙已经收拾东西回了总督衙门,一开始买的那篮子花已经蔫了,临走时段之缙又去买了一篮。
到总督衙门的时候,沈白蘋并没有出来接,只有锁儿叫奶妈妈领着站在大门内,被死死拉住不叫出来。
他现在长大了不少,说话走路都比较利索了,幸好衙门门槛也不低,要不然能翻了天。现在瞧见他爹爹的轿子过来就奋力攀爬,奶妈一手按住他。
锁儿干脆喊起来,奶嗓子嗷嗷地叫爹,终于被他爹搂住腿弯抱在怀里。
段之缙叫陈山把花篮提上来,念叨着“给你插一个小花……”,从中选了一个铜板大小的粉色花插在锁儿头上,而后进了文案处,沈白蘋正核算钱粮,瞧见他进来一笑,脑袋上就被别了一朵大红花。
沈白蘋惊喜道:“这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