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大伙马到成功!”童禀声说完,将橙黄色的酒水一饮而尽,手一扬就要往地上摔,但又突然停住好生放在了桌子上。~5¨2,s′h?u.c*h,e^n¨g`.+c`o′m¨
也难怪,现在什么东西都紧俏得很,小碗还是留着吧。
师爷收拾好东西,又捧出一个小坛,里边是一团团白色的棉花团子,兵士们列队上前,一人领了两个塞到鼻孔中。
段之缙凑到童禀声身侧问:“大人,这是什么?”
童禀声瞟他一眼:“用棉花包起来的雄黄。”
“这有什么功效?”
“避瘟疫的……这你也不知道?上去拿两个,别在死路上了!”童禀声真是烦得很,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二十来岁的时候也是这一副傻子样?
段之缙上前拿了两个堵在鼻孔中,一呼一吸间俱是雄黄的臭味,叫人差点吐出来。
他此时还不知道这个东西不仅效用不大,还是有毒的,只是觉得塞在鼻孔中难受,忍不住用嘴呼吸。¢x_i¨a¢o+s!h~u\o,w`a!n!b_e?n¢..c,o-m′
终于准备好了一切,段之缙跟在知府身后从东辕门出,差役正看守着那几十匹马同十几辆满载着粮食的大车,见当兵的出来了连忙退开。
两个外委把总跟知府抱拳行礼,利索地翻身上马,段之缙却和知府两两相望,终于弄明白了府台的意思。
原来童禀声是打算叫段之缙也骑马去!
天可怜见,段之缙上一世骑那温顺的小马都战战兢兢的,更何况是如今的战马?
那匹专为段之缙准备的枣红马被养得甚好,肌肉鼓胀身姿健硕,打响鼻的声音都比旁的马大,黑色的马鬃如海波一般随风飘逸,身上的毛发闪着油光,像缎子一样顺滑。
段之缙更不敢骑了。
童禀声眼睛一瞪,嗔道:“怎么,看不上我这匹朝霞?这可是打番子那儿弄来的好马!是老子从京里一路带到山东的马!”
段之缙也是怕了他,回道:“大人,不是我嫌弃您的马,只是学生骑艺不精,不敢骑这么好的马。¨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童禀声嗤笑一声:“原把你当作秦行的学生高看你一眼,结果秦行就教了个这?净耽误事儿了……”他回头叫师爷把朝霞牵回去,然后牵一头小毛驴出来。
“马驾驭不了,驴子总能吧?”
段之缙什么牲口也不想骑,只可惜现在就这条件,不能上也得上!想了想驴子也不高大,没甚好怕的,压了压自己的心跳,这才姿态十分不雅地骑到驴背上,又被童禀声嘲笑一番。
终于上路了……
几匹马拉着车,大家背着鸟枪哒哒哒地前进,段之缙明显比旁人矮一头,驴子咯哒咯哒地前进。
刚从府城东门出去,大道上一片荒凉,别说人影了,连个虫影也不见。
再往前走,是破败的村庄和大片荒地,明明是麦草青青的时节,该种满庄稼的地方却杂草遍生,不知埋没了多少的血肉。
路边还有破碎的衣裳,已经被太阳晒得颜色全然褪去,灰扑扑地泛着尘土。偶见人骨被遗忘在路边,有些尚新,仍附着肉,有一些已经惨白了。
晌午的时候还发现了有人在山坡上瞭望,不知是不是盯梢的土匪,最后还是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祸端。也许是他们瞧见这一队骑着马背着枪的人害怕。
一路不停歇地走,* 除了段之缙实在受不了雄黄的气味用口呼吸外,每一个人都紧闭着嘴巴,不饮不食,一直走到了暮色沉沉,走过了三四个县这才到了玉平府城。
玉平城门口没有什么查问的门军,因为连流民也不会往这边来,城头上瘦弱的门军看见有人靠近,扯着嘶哑地嗓子喊道:“做什么的?”
严把总拿出自己的凭证,中气十足地朝城墙上喊:“奉永明府总兵大人的令,运送粮食和一些药材来!”
两个人又核对了一番信息,城门开了一条小缝,挤出来一个小兵又立刻关上,这是防着他们是响马,万一装作好人进了城,不知会造多少的杀孽,幸好还有一个方法能辨别真伪:现在年头不好,响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粮和药。
小兵步履蹒跚地靠近,接过凭证验看,又划开了粮袋和药草袋查看,确定了每一个袋子都是粮和药,这才朝着城楼上点点头。
城上的长官大喜,即刻遣人去找知府大人。
玉平府知府杨度急匆匆地赶来,先问过那袋子里装的什么,这才在城墙上大喊:“是童府台叫你们来的!”
“正是!”
杨度喜极而泣,一边吩咐人开城门一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