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血腥气,我做奴婢的还是要听主人家的话。¢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既然如此,我也不打你们,不骂你们,你们自己检举揭发,只有两刻钟的时间,若是没有找到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就跟太太禀报,叫人牙子来把你们都发卖了!”
下头的人面面相觑,段宅的主子虽然闹成了一锅粥,但是对下人们还是仁爱的,从来不故意刁难人,若是被卖了出去谁知道以后会遇上什么样的主子?再者这些人中不少是王虞从王家带来的家生子,要是被主人发卖,日后便再也见不到亲爹娘,骨肉分离之痛如何能忍?因而一个个绞尽脑汁地回想,生怕叫别人连累了自己。
春华秋实二人自然是不怕,她们平时都是在二奶奶身边伺候,不是在二奶奶眼皮子底下,就是吩咐其他的丫头小子办事儿,不会叫任何人抓到把柄,也没有任何把柄能抓。
而此时,这个院子里前程最远大的松烟却是战战兢兢,大热的夏天流了一脸的冷汗,在众人里边格格不入。
“嬷嬷,你看松烟!”一个长相伶俐的小丫头突然指着松烟大* 喊,吓得后者打了个哆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许嬷嬷缓步上前,挂着冷笑拽住松烟的领子,“你瞧瞧你,怎么吓成这样?”
第13章 “当今天下竟无一个韩昌黎”
“嬷嬷!嬷嬷!真不是我!”松烟涕泗横流,他是王家的家生子,父母跟着太太到京,在京里才生下了他,从小在主院里长大的,自然知道许嬷嬷的手段,因此不断地磕头解释,“若是我有一分二分背主的心思,就叫我被雷劈死!”
鬼神之事如何取信?也或许是他拿老天起誓合该遭报应,后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子眼睛突然一亮,确信自己想起了要紧的事儿,从人群中走出来,凑到了许嬷嬷的耳边说道:“嬷嬷,我记得之前二爷晚上要冰水唤松烟哥,松烟哥不知道去哪了好长时间才回来。′2*c′y/x~s\w/.?o`r*g_′s′y?w?b+o~o!k..,c,o*m_”
松烟原本清秀的面貌被磕出来的血污染地狰狞,几近嘶吼道:“我就不能去茅房吗!”
“那你怀里丁零当啷地装着什么?”小伙子立刻反问。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回忆起了松烟的不对劲,没一会儿许嬷嬷便确定了就是松烟小子把二爷的事情透了出去。
也是,这个事儿只有贴身伺候的人知道,虽然二爷总是出来背书,可他们哪知道这是因为二爷忘光了呢?
“嬷嬷……嬷嬷!饶过我这一回吧,我真知错了……”松烟泪流满面,抖着唇不断地祈求,“都是三爷身边的松香来引诱我的,说要是有重要的事儿告诉他,陈姨娘给我五十两银子……”
许嬷嬷冷哼一声,“五十两就把你二爷卖了?太太也给你五十两,买你这一条好舌头!”最后一个字眼儿轻飘飘地落下来,许嬷嬷回头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家丁沉默上前,捂着松烟的嘴将他往外拖,松烟因为恐惧惊慌地蹬着两条腿,拖动出来的痕迹被腥臊的液体浸透。
看着战战兢兢,甚至捂嘴悲泣的小丫头小伙子们,许嬷嬷严正道:“咱们做下人的,主人家也不用咱们豁出命去护着,只是叫你们别随便乱说话。记住了今天松烟的教训,否则下一回可不是割舌头了!刚才那个小丫头,你以后跟着我去太太身边伺候,至于你嘛……”她打量了一番挺着胸膛的小伙,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后来买进来的,还是太太的家生子?”
“回嬷嬷,小子叫王章,爹是王长贵,跟着太太来的京城,在这儿和娘成亲才有了小子。”
许嬷嬷更满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跟我回主院吧,若是太太也满意,叫你顶了松烟那个小杂种。你们其他人都散了吧,只是得记清楚了,二爷是慈悲人,听不得血腥话。”
第二天早上,段之缙还是寅正时分起来的,天刚透出来些光,迷迷瞪瞪地掀起月影纱床帐子,一个有些眼熟的小伙子就殷勤地为他披上了外袍。
“二爷,今天早上还有些冷呢,先披上外衣,省得着凉。”
段之缙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接过漱口的清水涮涮嘴,吐到了小痰盂里。
“松烟人呢?”
王章捏捏自己的衣角,“松烟……松烟哥被许嬷嬷赶出去了……”
话也不必说得全然透亮,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原来那个把自己卖给段之纬的就是松烟。只是自己平时并没有薄待他,为何要将主子的事情透出去呢?
段之缙疑问道:“松烟为什么这样做?”
“松烟哥只说是陈姨娘答应给他五十两银子,他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