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昨日转醒的的儿子并不见有什么欢喜的模样,却还有些闲心装模做样,关心儿子的身体:“缙儿,你的母亲来与我说,你的伤处好得差不多了?”
“儿子的伤势已无大碍。~d.u_o′x^i~a?o?s+h_u`o·.′c^o~m¨”
段成平捋了捋山羊胡,点点头,又说道:“你既然好了,那么功课也得拾起来。我听人说,你母亲从淮宁安平县请的夫子,明日便重新回来授课,为父想着,虽说这夫子是你外祖家请来送入京的,可到底也是给咱们家请的。你三弟也快要到县试的年纪了,不若便由这个夫子一同授书吧。”
段之缙无可无不可,但他知道夫子是由外祖王家请的,按照施姨娘的说法,嫡母与段父的关系应当相当恶劣,也不一定喜欢这个三弟,因而不敢许诺。
两边都是父母,段之缙都不能得罪,不孝的名声若是背上了,在古代可就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可现在非要做一个取舍,段之缙更不敢得罪捏着施姨娘的王虞。.幻¨想?姬/ /无~错+内\容_
段之缙组织了一下语言,带着一个得体的笑,垂首道:“老爷说的极是,三弟、四弟都是自家的亲兄弟,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共享才是,叫夫子一同授课更是应当的。老爷太太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明日请夫子一同授课便是。只是不知先生是否知道,也不知其是否愿意教导两个学生,不如明日上课,我先与先生说一声,老爷意下如何?”
段成平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母亲不知道这个事情,为父还尚未与之商量。这也都是小事,也不必再去扰了她的清净。至于先生嘛……咱们家里出着束脩,他一个雇来的先生能有什么不愿意的?明日直接叫你三弟去致知斋便好。”
段之缙显得十分惊讶,回段成平道:“太太对待我们这些儿子一向慈爱,何种小事在太太眼中不是大事?老爷若是公务繁忙,儿子自去告知太太。再者,父亲一向教导我们尊师重道,这事儿还是不要先斩后奏了吧,若先生心中不愉,恐怕也难以尽心教导儿子们。?g′o?u\g+o-u/k/s^./c′o-m/”
段成平看看眼前这个木木呆呆不知变通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火气冲天地甩了一下袖子,恼羞成怒道:“这般聒噪!你连为父的话都不听吗?”
段之缙做手足无措状跪下,眸子里俱是迷茫:“老爷这是何意?夫子授课这般的大事,难道能不叫太太知道吗?还是其中有何隐情,不是儿子能揣测的?再说,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儿子明日给太太问安时告知即可,不劳老爷。再者,若弟弟明日来了我的致知斋,先生却因为多了一个学生不愿意授课,耽误了我做兄长的功课倒是不要紧,只是伤了弟弟的脸面,叫他也难堪,终究不妥。”
“罢了!都回去吧!”段成平也是叫老二闹得为难,他是真不愿意见王虞那张冷面,他这辈子的脸面全都丢在了王虞身上,因而也顾不得昨夜陈姨娘如何请求,叫两个儿子一起退下。
段之缙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张口问道:“儿子愚钝,请老爷的指示,明日的事情要如何去做?”
段成平的肺管都要气炸,朝着段之缙吼一声:“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要再说了!”
段之缙* 心下冷嘲。
看来这“父亲”不过是色厉内荏之徒,只是声量大些,实则一打就趴下,不足为虑。只是不知为何父亲如此偏向“三弟”,是因为他生母受宠还是因这三弟聪明伶俐?
正在段之缙默默起身,又陷入沉思的时候,老三段之纬还想开口再求一求,被父亲瞪一眼大呵“退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和段之缙一块出门。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出了书房,段之纬阴阳怪气地哼笑一声,“二哥,您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有这般的辩才。”
段之缙虽还为出校门,可也不是好招惹的,对着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弟弟也没什么好怕,笑眯眯地回首,歪着脑袋无辜地看向原段之纬,疑惑问道:“三弟这是何意?为兄今日哪一句不是实情。还是三弟知道什么隐情,授书这件事真的不能叫太太知晓?再者,二哥也是为了你着想,万一先生就是不愿意多教导一个人,岂不是伤了你的脸面?”
段之纬脸儿一沉,气得抬起手指向段之缙,牙关咬紧,“你你你……”了一番,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段之缙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指,好心劝道:“你也是读书人,孝悌二字应该刻到骨子里,拿手指你的二哥,是否有些不妥当?我是你的亲哥哥,自然不会往外说,可现在这么多下人在呢,若是看见了,他们的嘴我也堵不上,也堵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