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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不急刹吗?”阮湘听见自己无力吐槽道,“还有,把你那个碎花软垫赶紧换掉,直男审美,简直土得要命。”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林延述笑着说:“遵命。”
又一次眨眼,目之所及是烟花盛放在墨色夜空,阮湘靠在湿冷的桥底,紧紧环抱着怀中虚弱的女人。
阮甄的脸上满是干涸血迹,正在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对她说道:“你走吧,阮湘,放下我,随便你去哪里都行。”
阮湘咬牙,收紧双臂,想告诉阮甄自己绝不会走,却发现无论如何开不了口。正在她迷茫挣扎之时,忽然,前方传来了脚步踏过地面的声音。
阮湘抬眸,一滴泪从眼尾滑落,寒风中,林延述踩着霜雪月色,一步步朝她靠近。
男生额发凌乱,气喘吁吁,将脚步落定在她面前。
他俯身,伸手,对她说:
“阮湘,我来帮你。.d+a.s!u-a?n·w/a/n!g+.\n`e_t¨”
又一次,阮湘毫不犹豫地拉住了那只手,可当她起身的瞬间,面前变成了一栋破败高楼。
她抬头遥望过去,发现这是她在十七岁的梦里和林延述一起袒露心声,放烟花的地方,也是她在现实中为自己灵魂寻找的栖息之地。
这梦真好,阮湘想,不仅能让她见到日思夜想的人,还能让她回到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于是她迈步走进,踩上石阶,一层层向顶楼走去。
二十七层楼,三百九十级台阶,推开天台大门的刹那,阮湘瞳孔骤颤,望见了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
皎洁月色下,天空灰暗,星云密布,一道身影呆立在天台的最外缘处,摇摇欲坠,泣不成声。
她身形微蜷,右腿在小幅度地发抖,脚上的帆布鞋早已被淋漓流出的鲜血打湿,浸透成暗红色的痕迹。/s′i,l,u/x-s¨w..-o\r_g\
那是她,十五岁的自己。
她在哭,悲泣的声音如一记闷重的钟杵不断撞向梵钟,震得阮湘五脏发痛,指尖发颤。
下一秒,她迈开脚步,毫不犹豫地冲向前方,大喊道:“阮湘!”
闻声,面前的女孩身体一怔,缓缓地扭过身体。
双目对视的刹那,她们都在对方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身形。
二十七岁的阮湘停下脚步,伸出双手,对她说道:“跳下来,来我这里,好吗?”
沉默中,那个十五岁的阮湘摇了摇头,眼里泪光闪烁,藏不住无助与对未来的恐惧。
她语气很轻,哽咽着看向二十七岁的自己:“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也知道我有很多的问题,娇纵、怠懒、任性、自私、公主病,有时候还一点也不讲道理,可是……可是,是他们让我觉得我这样也没有任何问题。”
十五岁的阮湘垂下头,看向自己鲜血淋漓的右脚,近乎求助般地问道:“但为什么我站在高处,没有人再来接住我了?为什么我离开家,没有人再来找我了?为什么我只是想说出密码,救她出去,妈妈就不再爱我了?明明我已经在改了,明明我已经尽力了……”
“阮湘,”她绝望地掩面而泣,低声道,“我真的……我真的做不到更好了,我好累啊,我的脚好疼啊,我想回家,为什么我没有家了啊?”
“再坚持一下吧,阮湘。”
二十七岁的阮湘指尖轻颤,一步步朝她靠近:“相信我,以后我们会好的,你没有错,从来就不是你不够好,你才刚刚十五岁,你又能做什么呢?让这么小的你去承受这一切,让这么小的你陷入自我怀疑是那些大人的问题,是他们的错,阮湘,你辛苦了,你做得很棒了,你已经很坚强了,接下来,就让我接住你,好不好?”
月光下,女孩那张泪痕斑驳的脸映照分明,她望着站在身下的自己,用颤抖的嗓音问道:“你真的可以接住我吗?”
“嗯。”
二十七岁的阮湘在此刻坚定道:“我可以。”
“从今天开始,阮湘,你的未来都会由你来接住自己。”
你再也不用去依靠他人,汲取他们身上的力量来为自己提供坚持下去的动力,你身上的雨水终有一日会被阳光晒干,而你的海水会承托住你的身体带你远行。
到时候,就不会再感到悲伤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十五岁的阮湘擦掉眼泪,对她说,“我相信你。”
相信我自己,就有让我安全降落的能力。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