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自己,林延述苦中作乐地想,看来他在阮湘心中的地位的确比她刚刚表现出来的还要高。′s′y?w?b+o~o!k..,c,o*m_
伴着浴室的哗哗水声,缓了一阵儿,阮湘扶着沙发慢慢站起身体。
她看着地面沾满血迹的那把刀,颤抖着手将它拾起,而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等待他们的,终于会是明媚春日了,对吧?
一定的。
阮湘闭上涩痛的双眸,告诉自己。
一定。
林延述端着薏米南瓜粥从厨房出来时,阮湘已经静静地坐在餐桌旁边等待他的到来。
窗外的阳光倾洒而落,映照出女生的柔和侧颜,她争吵中凌乱的发丝早已梳顺,脸色也恢复如常,唯有眼眶的红肿未消证明着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
这个场景,本该是他们的日常中无比普通的一天的。
林延述心中一痛,将粥放在了阮湘面前。-三^叶¢屋` *无?错~内-容·
女人垂头,用勺子搅和着米粥,香甜雾气丝丝缕缕地扑面而来,变成一根细小的尖刺,再度扎湿阮湘的瞳孔。
她快速眨了眨眼,盖去这阵酸涩,用勺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粥。
薏米软烂,南瓜香甜,入口即化,可即使林延述已经往里面放了不少的糖,阮湘也依旧能尝到咸涩的滋味。
那雾气层层铺在她的脸上,凝练出一颗颗晶亮水珠,而后顺着她眨眼的频率不断下坠,落入碗中。
早知道就放凉一点再吃了。
阮湘大口地咀嚼、吞咽、委屈地想,都怪这雾气太重,这粥怎么做都不会是原来的味道了。
“好吃吗?”林延述低声问道。
阮湘放下碗,摇了摇头。
“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
林延述讲:“可我的做法还和之前一样,连糖的克数也是。”
阮湘没有说话,林延述也没有。/x~t,i¨a~n\l*a`i/.`c/o,m·
他们都清楚,粥还是那碗粥,只是他们不一样了。
是他们相隔阴阳,再也回不去了。
竭力忍住眼尾湿意,林延述问:“这两年,你和大家都过得怎么样?”
阮湘调整情绪,回答道:“韵筝还是各个国家到处跑,不过她现在已经是国际上有名的策展师,赚得盆满钵满,还放话说要带我跟嘉瑶周游世界。”
“嘉瑶辞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始做职业小说家。不过自从你和我分开以后,她说她再也写不了甜文了,每天都在被读者寄刀片。”
林延述轻轻笑了:“她是没办法从我们这里借鉴剧情了吧。”
“对了,我入梦之前,迟辰还专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闻言,林延述笑容僵硬起来:“他说什么了?”
阮湘按下心中的痛楚,轻声道:“他让我告诉你,那个无聊的蜘蛛纸牌,出双人版了。”
霎时间,无数记忆随着话语扑杀眼前,涌现青春,林延述垂眸,牙关隐隐打颤。
“是我对不起你们。”他说,“是我毁了这一切。”
阮湘握住男人泛起青筋的手背,轻轻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们都已经原谅你了。林延述,没有原谅你的,就只有你自己。”
“那你呢,阮湘。”他问,“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我承认,的确有很多次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刻,但还好,我还有朋友,我还有执念。”阮湘说,“起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林延述,我目前过得还不错。”
“我换了份新的工作,最近在策划一档播客节目,薪资可观,有房有车,还有不少人追我。”
“那你有心动的吗?”
“没有。”阮湘坦白道,“林延述,你把我对爱人的要求拉得太高了,他们再好也不会有你好了。”
一时间,林延述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也别把我想得太痴情了。”阮湘说,“你下葬那天我可是还踹了你的墓碑呢。”
“就只是这样?”林延述略略有些惊讶。
“不然呢?”
“你居然没有挖我的坟。”林延述无奈地笑了下,“阮湘,看来你真是爱惨了我。”
这人到底是怎么用这么悲伤的语气和表情说出这么自恋的话的啊,阮湘失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林延述说。
“你就不想问问你的家人?”
“已经不重要了。”林延述语气哑涩,低声道,“其实这些年我恨过我爸妈,恨过林桦越,可恨到最后,我只恨我这颗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