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钢琴比赛, 有空吗?”
“当然。?求,书^帮_ +更-新-最_全*”阮湘接过票根,“陪你的话,没空我也会去的。”
「即使我不愿意。」
「即使我提出拒绝的话语,也从来不会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不是吗?」
林延述在备忘录里写下这两句话时,距离钢琴比赛开始仅剩下十个小时。
自从幼时那次被林成责斥责过后, 林延述每逢赛前便会陷入失眠之中,辗转反侧半天也睡不着, 他干脆起身去写点东西。
林延述写备忘录这个习惯从小就有,一开始是为了记住奶奶给自己讲得故事, 后来渐渐成为了习惯,以此用来宣泄自己压抑的情绪,记录点生活中能博他一笑的琐事。
翻看着每天的备忘录,他得以有种还在活着的感觉。
合上笔盖,林延述还是有些喘不过气,他起身拉开窗帘,面无情绪地看着月光涌入房间。
树影摇曳,微光穿过叶片缝隙洒落在地面像无数块零落的玻璃,每一角都锋利无比。-s¨o`s,o/s¢h′u~.+c,o,m\
他突兀想起女生在咖啡书屋言笑晏晏的模样,她说:“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望着这皎洁夜色,林延述沉默地伸出手,接住了这捧月光。
月色下沉,昼夜交替。
骄阳大盛,洒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上,给彼此的轮廓线渡上一层浅淡金边。
阮湘从出租车上下来时,夏晚风正在比赛会场的门口等她。
女生今日着装不同以往,走的是很符合她个人气质的废土风,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场旷野中自由的风。
阮湘她们落座还没多久,灯光便很快灰暗下去,或激昂或温柔的旋律接连流进耳畔,两人静静欣赏着场上选手的演出,时不时送上赞叹与掌声。
很快,一道分外眼熟的身形引起了阮湘的注意。
银色鱼尾裙礼服勾勒出少女青涩的曲线,女生乌黑长发挽在身后,一双瞳眸看人时的气质清清冷冷,像是朵高不可攀的崖边雪莲。-4·0¨0!t+x_t?.*c~o¢m,
夏晚风侧过头,低声道:“这个选手叫秦安宁,连续拿了两年的冠军,后生可畏。”
“我知道她。”望着台上的女生,阮湘似乎想起来什么,轻声细语道,“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不过我们不在一个班。她在学校也很有名,是公认的钢琴天才。”
舞台中央,秦安宁款款而行,开始演奏。
聚光灯下,女生神情庄重,指尖灵敏跃动在琴键。在曲目细节的处理,节奏,还有乐句的走向,她都与前面的选手形成鲜明对比,堪称降维打击。
一曲毕,台下掌声雷动。
秦安宁端坐几秒,起身向众人鞠躬。
正所谓货比货要扔,阮湘觉得让秦安宁排在中间上场是主办方的一个失误,国宴已经尝过,剩下的名菜虽然也算爽口,但却怎么也不够过瘾。
最后一位选手上台时,阮湘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正低着头回消息,身旁的夏晚风却忽然戳了戳她的手臂:“你看台上的是谁。”
闻言,阮湘抬起了头。
下一秒,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瞳孔。
台上穿着西装的男生长身鹤立,眉眼冷峻,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朝向评委鞠躬,一张脸上写满了疏冷淡漠。
“他叫林延述是吗?”夏晚风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看他眼熟了,原来是我以前看过他参加比赛。”
“他钢琴弹得怎么样?”阮湘好奇道,“应该不错吧?”
“你们是朋友,你不知道吗?”
阮湘摇了摇头:“我对他并没有很了解。”
“他琴弹得确实不错,但是……”夏晚风顿了顿,语气惋惜,“你等下就知道了。”
很快,阮湘便读懂了夏晚风的欲言又止。
坦白来讲,林延述弹奏乐曲的整体流畅度与完整性都很不错,所有的技巧也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但他的演奏却没有任何感情,只能弹出曲子的具体框架,却弹不出那其中氤氲泛滥的感情。
夏晚风说:“钢琴是能给人带来情绪价值的乐器,可你看他的样子,简直像是有人拿着把无形的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弹似的,太痛苦了。”
紧盯着台上的林延述,阮湘有些不解。
虽然男生平日里确实是个情绪很少外放的人,但这毕竟是在比赛,她并不认为林延述性格有内敛到这种程度。
煎熬的几分钟过去,尾音消散在耳边的刹那,林延述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连鞠躬也没有便快步离开了舞台。
身影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