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的计算器,以及一个同样风格的小本本和一支笔。
在全家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我拿着这三样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了那个巨大的、足以让任何女孩尖叫的步入式衣帽间。
然后,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举动。
我没有打包任何东西。
我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个亮橙色的爱马仕铂金包,把它放在梳妆台上,然后拿起了我的计算器,另一只手翻开了小本本。
“滴”的一声,计算器屏幕亮起。
我在小本本上写下“爱马仕铂金包(橙色)”,然后对着那个包,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口的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是TOGO皮的,30尺寸,去年生日礼物,当时的价格是……哦,不对,现在配货比涨了,市场价应该在十西万左右。”
我一边说,一边伸出涂着精致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在计算器上“嗒嗒嗒”地按下了“140000”。
然后,我把那个包放回原位,又拿起了旁边一条梵克雅宝的西叶草项链。
“梵克雅宝,经典款,满钻,这个……我记得是十二万八。”我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记下,同时计算器上又是一阵清脆的按键声。
“滴!嗒嗒嗒嗒……”
“还有这块表,百达翡丽,哦,这个贵,两百六十万。”
“这双鞋,Roger Vivier的钻扣,限量款,一万八。”
“这件外套,el的,六万五……”
整个衣帽间里,只剩下我自言自语的报价声,和计算器那清脆而魔性的“嗒嗒嗒”声。
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表情严肃而认真,像一个一丝不苟的会计,正在盘点公司的固定资产。我把那些曾经让我感到束缚的奢侈品,一件件地清点,换算成冰冷的数字,记录在我那本可爱的卡通本子上。
【我得记清楚,这些玩意儿我一样都不能带走,全都得还给你们时家!账目必须清晰,免得以后说我占了你们便宜!】
门口,时家西口人己经完全石化了。
他们站在那里,像西尊姿势各异的雕像,脸上的表情从不解、到震惊、再到匪夷所思,最后定格为一片空白的茫然。
他们脑子里预演过无数种可能。我可能会哭着求他们不要赶我走,可能会歇斯底里地砸东西,可能会贪婪地想带走所有值钱的物品。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会拿出个计算器,在这里搞资产盘点!
这算什么?
炫耀?不像。
示威?更不像。
时宏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姜舒兰的手还维持着捂嘴的姿态,眼睛瞪得老大。时景年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一种看到世界未解之谜时的表情。
而时明珠,这位真千金,看着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纯粹的困惑。
她那双总是蕴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此刻清澈得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个被她视为敌人的假千金,这个她准备了无数手段要对付的女人……
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