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日光,照到现在。′w^a~n!g`l′i\s.o′n¢g\.+c·o^m·
另一侧的雅间,凌晏池有同僚晋升,盛情难却,被拉着来了永丰楼喝了两杯。
酒过三巡,众人醉的熏熏然。
凌晏池酒量不错,人还是醒着的,他与前头三人先行离开。刚推开门,便见前方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下了楼。
男子一袭沧浪青锦袍,女子一身湖蓝色衣裙。
女子熟悉的身形与衣襟上的暗莲瓣花纹格外清晰刺目,不是他的妻子姜芾又是谁?
而那个男子……
他们三人中也有人眼尖,一眼便认了出来:“沈见昀?他身旁那女子是何人?宁王送他的姬妾?”
另一人揶揄,开始打趣起来。
唯有凌晏池,脸色生冷,双眸淬满风霜寒芒。
又是沈清识,姜芾又跟他在一起。
他上回分明问过她,她说不认识沈清识,既不认识,那为何会一同来永丰楼,两人从二楼雅间下来,想必还用了一顿好膳呢。.k¨a*n′s~h¨u+q+u′n?.¢c,o?m/
上回是她撒谎了,她为何要撒谎呢?
沈清识是宁王的人,姜家本也效忠宁王,他还以为他这个妻子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父兄做的事都与她无关。
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
“诶,砚明,子安他不行了,你快来帮我扶一把啊……”
凌晏池怔在原地,将同僚的话摒弃在外,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两道身影。
今晚回去,他可要好生问问她。
姜芾离开永丰楼,还顺路回姜府看望了宋氏。
宋氏还在心平气和地喝药,想来是府上下人怜惜她的身子,还不曾告知她姜茂的事。
她拉着宋氏说了几句话,宽慰她安心养病,也不曾再提什么,只向她讨了一样东西走。
回了绮霞院,今日甚是清净,几盏昏灯在连廊上晃。点的是暗灯,她便知,夫君还未归。
她在查那几张字可有写的不妥之处。·x\4/0\0?t!x·t*.?c`o,m′
边查边想,沉速走了,也不知夫君会不会让她来管绮霞院,还是让月盈她们来。
其实她挺想试试的,她想向他证明,她也可以做好。她近身伺候,往后也可与他多说说话。
虫声透过窗纱,天热了起来。
苹儿在替她收拾箱笼,理出夏日穿的衣物,随手一翻,一只光滑的黑檀木盒从衣物中掉了出来。
“呀!这是什么!”
姜芾也被她一惊,侧目随她望去。
苹儿缓缓推开木片,一根光彩夺目的步摇赫然眼前。簪身是宝蓝点翠的花纹,流苏上镶嵌的都是颗颗圆润的珍珠,一看便价值不菲。
姜芾咦了一声:“这是谁的?怎会在我的箱笼里?”
她明确记得,她的箱笼里不可能有这般贵重之物,整个绮霞院都没人能戴的起如此华贵的步摇。
苹儿随她疑惑一阵,而后,嘴角缓缓挂起笑意:“少夫人,想必是大爷送您的呢!大爷他不好意思跟您说,便塞在箱笼里,今日才发现。”
第23章 凌晏池,你说我不知廉耻
姜芾不可置信, 步摇上的珍珠流苏在她眼中晃出细碎的亮影。
这只盒子无端出现在她房中,她左思右想,也只能是夫君送的了。
这根步摇真漂亮, 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她首饰。
她本来以为,她在他心里半分位置也无,仅仅是一个名分而已。可如今她看到这根步摇, 又觉得她还是能挤进去他心里那么一点点的。
她一边受宠若惊, 一边又紧紧握住步摇不放,一腔心血在胸中翻涌。
苹儿还在道:“许是放了有些时日了, 说不准是上回大爷悔了您的约, 觉得委屈了您,在向您示好呢。”
是了。
姜芾暗暗思忖。
应当就是那次,否则夫君也没有理由送她首饰。
以他的心性,是当面说不出情话的,是以便将步摇塞在她箱笼里。
怪不得夫君这几日待她态度淡淡,不拘泥也不亲昵,他定是以为她看到步摇后却无动于衷。
而她全然未发觉他的示好,沉浸在他忽冷忽热的举动中,不敢再与他说什么。
故而这段时日, 他们的话并不多,一个退了一步却不愿再退,一个毫无察觉。
可她是真的没发现,他也真是的, 就不会放妆奁里吗?压在箱笼底下都要长出草来了。
她瞬然开朗了不少, 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步摇被她握得温热, 她忐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