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飒此言一出,整个池边顿时陷入一片死寂。_d.i.n/g.d`i-a_n/s¢h!u.k¨u\.?c.o/m?
请仵作验伤?
这在古代,尤其是对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意让外人,尤其是男性仵作查验?
这云大小姐,莫不是被刺激得失心疯了?
云正德的脸瞬间黑如锅底,额上青筋暴跳。他狠狠地瞪着凌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混账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种丑事,他恨不得立刻掩盖过去,她倒好,还想闹得人尽皆知?
柳氏也是又惊又怒,指着凌飒尖声道:“云初染!你安的什么心!竟然说出这等不知廉耻的话!你是想让整个安国侯府都跟着你一起丢人现眼吗!”
她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嫣然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否则若是真被仵作查验,那她今日的计划可就彻底泡汤了!
“女儿只是想自证清白,难道也有错吗?”凌飒迎上云正德愤怒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父亲和柳姨娘口口声声认定是女儿的过错,却又不肯给女儿一个辩解和证明的机会。难道,在父亲眼中,女儿的名节,便如此不值一提,可以任由旁人随意污蔑践踏?”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悲愤,清澈的眼眸中水光盈盈,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却又倔强地强忍着。
那副既柔弱又坚韧的模样,让在场不少人都心生恻隐。
“你……”云正德被她噎得一时语塞。
他确实是想息事宁人,但凌飒这番话,却将他推到了一个不仁不义的境地。若他再强行压下,倒显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偏心偏袒,不顾嫡女死活了。
“父亲,女儿知道您顾及侯府颜面。”凌飒继续道,语气放缓了些,“女儿也并非真的要请仵作验伤,只是……只是女儿实在是被逼无奈。方才在水中,嫣然妹妹招招狠毒,分明是想置女儿于死地。女儿侥幸逃过一劫,却还要背负这等恶名,女儿……女儿实在是冤枉!”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配合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和湿透的衣衫,更显得楚楚可怜,引人同情。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萧景煜站在一旁,看着凌飒这副模样,心中百味杂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云初染。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低头垂泪、逆来顺受的木头美人,而是像一株在狂风暴雨中依旧努力挺直腰杆的兰草,柔韧而顽强。
尤其是她方才那句“女儿的名节便如此不值一提”,更是像一根针般刺痛了他的心。
他一直以为,云初染对他的痴迷,已经让她失去了自我和尊严。却不想,她心中,竟也有如此强烈的傲骨。
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宸王萧晏,突然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他缓步从回廊下走了出来,墨色的锦袍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安国侯,”他声音清朗,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本王方才恰巧路过,也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云大小姐所言,似乎并非全无道理。”
他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宸王殿下!
他竟然也在这里!而且还为云大小姐说话?
云正德和柳氏的脸色同时一变。
宸王萧晏,虽然素来低调,不常参与朝政,但其身份尊贵,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他的话,分量可不轻!
“宸王殿下……”云正德连忙拱手行礼,神色有些尴尬。家丑外扬,还被这位尊贵的王爷撞见,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萧晏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凌飒,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云大小姐临危不乱,条理清晰,倒有几分乃母之风。”
他这话,看似寻常,却暗藏深意。
凌飒的母亲,已故的安国侯原配夫人,当年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精明干练,只可惜红颜薄命。
宸王此言,无疑是在抬高凌飒,同时也在暗讽柳氏母女上不得台面。
柳氏听了,脸色更是难看,却又不敢当众反驳宸王。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μ
凌飒则心中一动,对这位神秘的宸王,又多了几分好奇。他似乎……对她母亲颇为了解?
“既然云大小姐对落水之事存有异议,安国侯不妨就查验一番,也好还无辜者一个清白,免得日后再生嫌隙。”萧晏继续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