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舒适,坐落在城市边际的小河边,说大不大,但风景极好,一侧的窗户微微敞开。
玛格丽特可以看见月光下蜿蜒的河床,可以看见窗台后的红泥花盆里稍微冒出一点绿叶的郁金香,铃兰,水仙。
下了床,玛格丽特发现自己还穿着在外面走动时穿的白色裙子,她蹙起眉,有些嫌弃外面的灰尘,但想来应该是索伦不知道怎么给女孩解衣服吧。
她很容易就原谅了这一点,穿上鞋子,将目光从窗外的景色收回来,推开一扇门,来到了套房的起居室。
墙角燃着细微的烛火,将幽淡的米色碎花墙布折射出一层暖光。
索伦在一张写字台旁边坐着,好像在写信,似乎十分犹豫措辞,捻着羽毛笔,迟迟的停顿着。
玛格丽特悄无声息地到了背后,她有一种要进行某种科学研究的专注感,手指伸出来,从后背的竖脊肌凹陷处往上移动,拍了拍,直到深黑色布料下的躯体轻轻一颤,才收回手指,不过数秒而已。
“我睡醒了,你在干什么?”
索伦回头看着她,她的发髻变得十分凌乱,乱糟糟的堆在脑后,有些毛茸茸的。
“我在写信,饿了吧?”他起身,牵着玛格丽特坐在他刚刚的位置,然后走出门去,在外间摇动铃铛,呼唤来旅店的守夜人,吩咐他们上菜。
玛格丽特在写字台边坐下,她取起索伦写到一半的信,是给伊莫金他们的,信上说,他四月份得回剑桥,工厂里的事情,依旧由他们代劳,有任何问题,通信联络。
她漫无目的的看,想起来什么,对身畔走过来的索伦索伦说道:“上一次在伦敦,我和罗茜见过你和他们一起去看剧。”
“伦敦?”索伦想了想,回忆起她说的是哪天。
他在她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将信写完,打上日期,装进信封里。
“那天我记得管事说,你去采购东西了,实际上是去了剧院?”
“你怎么还跟别人打听我去哪了?”
玛格丽特提高语气,气势上盖过了对方。
“那时候真的只是随便问问。”
玛格丽特看见他露出一点腼腆的笑容,有种独属于年轻男子的清爽感,不同于最初那种毫无表情,冷漠的睨着任何东西的样子。
眉尾染上一点淡金色,冷色调眼瞳仿佛清冽的果冻海,眼型偏细长,眼尾轻轻上挑,眼窝深邃,为整体端庄俊朗的五官增添了别样的意味。
她观察着他言谈举止时的细微表情的动作,不禁的多看了一会儿。
玛格丽特手臂撑在桌面,单手托腮,脑袋里思索着,他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