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机会开溜,给芹娘留机会,闻言也不管李县令方才与自己闹得不愉快,顺梯而下道:“多谢大人体恤,那奴就先去吃些。”
颜芙音行礼告退不久,李县令见有裴羽照顾将军,自己心里装着事,也告辞了。
两人走后不久,听说宴席结束的芹娘,精心梳洗打扮一番,亲自端着一碗醒酒汤,来到了裴寂房门口。
“妾身听说将军吃醉了酒,特意熬了醒酒汤送来。”门口芹娘脆声声道。
她顾不上胳膊的疼痛,只想着过了今晚,她与将军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即便将军知道她可能动了手脚,可她已经是将军的女人,将军也不会将她如何。
裴羽闻言,垂眸望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将军,低声询问道:“将军?”
只见他话音刚落,床上的裴寂立马睁开了眼,一双凤眸异常清明,哪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裴寂坐起身,慢慢悠悠地开始拧自己宽大的衣袖。
裴羽见状,十分有眼色拿了只木盆,接住将军拧出来的酒液。
“让她进来,过半个时辰,你让颜芙音过来伺候,就说我叫水。”随着裴寂的动作,整个房间都飘着股子酒香。
“是,可要末将盯着常副将?”虽不知常森打的什么主意,今日一反常态的猛灌将军酒,但将军选择将计就计,他不会有异议。
多亏将军常年南征北战的,学会了些把戏,否则照今日这喝法,怕是得喝伤,不醉个一夜,别想醒来。
这一夜,会有无限可能,将军胸口不知从何而来的伤,至今都让裴羽无法释怀。
他不止一次愧疚不已,只觉得是他的疏忽,才让将军受了那么重的伤。
可怜的裴羽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所崇拜信赖的,英明神武的将军,会是个有自残行为的阴暗偏执狂。
裴寂轻飘飘道:“常森那边让人盯着,若发现他同颜芙音有联系,立刻来禀。”
就在芹娘等的有些忐忑不安,想着要不要再说一遍时,门打开了。
“芹姨娘,将军在里面,让你进去。”裴羽吩咐完,看着芹娘进去的背影,贴心关上了门。
“墨总管,将军便交给你照顾了。”裴羽交接道。
墨余在知根知底的裴羽面前,也不掩饰道:“咱家省得,大人先去忙。”
与平日刻意压低的声音不同,此刻他嗓子尖细,一听便是无根之人。
一旁润余瞧着裴羽的背影,同墨余交谈道:“墨总管,将军这就换人了?”
润余也不再掩饰,他嗓子甚至比墨余还要尖细。
裴寂身边服侍的,都是太监。
墨余目不斜视,道:“副总管慎言,芹姨娘也是将军的人,何来换人一说?”
润余望着漆黑深沉的夜,不知该替芙音姑娘庆幸,还是替自己断掉的前程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