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芙,你在看什么?
颜芙音像条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r?u?w*e+n?5·.-o,r/g`
明明她已经收到了太子哥哥的信,明明还有三日便能自由!
她偏头,一滴绝望的泪水自颊边落下,她不是没想过拔下头上的紫玉簪,杀了压在身上的疯子!
而在这之后,娘亲和小妹,又该怎么办?
若她注定了只能成为裴寂后院的一员,那她宁愿去死!
正想着,门口突然响起墨余的声音。
“芹姨娘,您现在不能进去!”
“墨总管,妾身有很重要的事找将军!”芹娘说完,便径直闯了进来。
芹娘和跟进来的墨余看到屋内场景,皆是一惊。
墨余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只心疼地瞧着满脸绝望的芙音姑娘。
娇嫩、坚韧的芙蓉,也抵不过风雨的摧残。
芹娘反应更快,她背后有圣上撑腰,自不会将一个小小的侍女放在眼里。
她冲过去,抱着裴寂的胳膊,娇滴滴、委屈屈道:“妾身哪里不如那个贱婢?将军被勾的几日都不来瞧妾身。”
被打断兴致的裴寂,揉了揉跳动的额角,压抑着心中的暴虐,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芹娘心头一跳,她不是傻子,能听出裴寂语中的不耐烦。
从前,他从没对她这般冷淡过。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芹娘强颜欢笑,道:“将军,妾身房顶上雪化了,声音大的吓人,这才来寻将军。”
“知道了,让墨余给你换个房间便是,这种小事,还值当你亲自跑一趟?”裴寂语调恢复往日的关切道。
芹娘微微怔忪,将军与以往并无不同,方才是她听错了?
“妾身也想将军了,想来瞧瞧将军是否安好。”芹娘柔声道:“将军,您押送流放犯人,如此辛苦,那贱婢不知体恤,还勾引您,实在可恶!”
她越说越气,但面上还得维持温婉、善解人意的模样,别扭道:“妾身倒没瞧出来,往日里自命不凡、自视甚高的芙音姑娘,竟会做出这种龌龊事。”
一旁裴寂哄她道:“本将不过是教教她规矩,你便吃醋了?”
芹娘不以为意,什么规矩要将军亲自教?还得压在身下教?
不过是男人的借口罢了。
可她到底只是个姨娘,不敢再放肆,只柔柔靠在他胸口,道:“妾身在意将军,自然会吃醋。”
颜芙音如释重负,起身行礼道:“芹姨娘。”
芹娘心中酸的要死,却不能让旁人瞧出来,只得咬着后槽牙道:“芙音姑娘何必如此多礼?都是伺候将军的,往后我们便是姐妹了,我比你年长些,你便唤我声姐姐。”
颜芙音被她话中的姐妹刺到,正要替自己辩驳一番,可裴寂阴冷的眼神忽的落在她身上,方才一巴掌都能让裴寂兴奋,她不敢再轻举妄动。`d?u!y?u-e!d~u?.·c\o/m′
“行了,本将陪你瞧瞧,化雪而已,哪里就吓成这样了?”裴寂边说,边揽着芹娘细腰,往外走去。
走出门口,想起什么,又回眸对着她道:“颜芙音,你规矩尚未学完,在此候着,哪儿都不许去。”
芹娘闻言,也跟着回望了眼颜芙音,她静静地站在那儿,便是满身娇俏风华,惹人爱怜。
真叫人想折碎她的娇骨……
颜芙音看出,芹娘脸上虽带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眼底尽是暗藏的疯狂。
裴寂意识到什么,贴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告诫道:“芹娘,争风吃醋,对你没有好处。”
芹姨娘心下一惊,立马掩下某种情绪,柔柔道:“将军说的是。”
而正要告退的颜芙音,听闻裴寂那番话,僵在了原地。
她只能守着将暗的天色,待在裴寂房中,等待他夜晚的审判。
夕阳如火,将天空烧的通红,景色虽美,却只一隅。
她若真被裴寂收入房中,便只能守着这一隅,困过余生。
她要自由,无论如何都要!
颜芙音将掌心贴在自己颊边,刺骨的冷意钻入脑海,激得她打了个寒颤,也替提醒她,撑下去。
她看着裴寂乱糟糟的屋内,开始动手收拾,这本就是她作为裴寂侍女该做的事。
裴寂这人是个混蛋,但面对公事,却异常尽责,公文纸铺得内间满地都是,方便他随时查阅。
她蹲在地上,一张张捡起,赤字批阅过的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