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柔声道:“不过,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
裴寂直勾勾盯着眼前人,头也不回的向后伸手,示意裴盛将那瓶鸩酒给他。
裴盛见将军和芙音姑娘举止亲密,理解错了将军的意思,将一截精美的丝带递了过去。
这丝带由上好的湖绸制成,质地细腻柔软,样式又好看,绑起来不勒肌肤, 也不知将军当时让他寻这玩意儿做什么。
不过现在,他好像有点懂了,将军可真会玩儿。
裴寂接过,察觉手中触感不对,将东西拿到眼下一看,顿时嘴角一抽,忙将粉丝带藏起。
“鸩酒!” 裴寂气急败坏道。
裴盛尴尬地挠了挠头,原来将军不是那意思啊?
裴寂理了理快要破碎的神情,将鸩酒塞进颜芙音手中,“把这个给欢娘喂下去。”
颜芙音本想拖延时间,才选了杀欢娘,可谁知欢娘生怕她抢了裴寂的宠爱,这么着急!
她动作迟疑的接过鸩酒,缓缓下床。
站在欢娘面前,对方如何在大冬天,将她推进湖中的记忆浮上心头,她步伐坚定,下定了某种决心。
但在此之前,颜芙音回眸对裴寂道:“我不想有人在场,等我喂完鸩酒,你再差人进来把她抬走。”
裴寂一脸玩味,“好。”
随即便领着裴盛出了门,回去路上嘱咐道:“抬尸体之事,让常森去做。”
裴盛对将军的吩咐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道:“是。”
颜芙音确认人都走后,将门锁死,看着手中瓷瓶,拔开盖子,将里面的鸩酒,尽数倒掉。
“欢娘,你对我娘和妹妹手下留情,我也不会取你性命……”
从前,她是相府千金,又是未来的太子妃,身份金贵,手里总有些新鲜玩意儿。
颜芙音从床底下的大木箱里,拿出只小白釉瓷瓶,里面装着几颗庄生梦。
顾名思义,庄生梦,服下后便进入庄生一梦,气息脉搏全无,进入假死状态,任谁来瞧,都是死了。
她还记得,这庄生梦是太子哥哥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