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王秋云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将徐德贵推个跟头！

“啊——！”张金凤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

她猛地挣脱王秋云，像疯了一样扑向徐德贵！用头撞！用手抓！用牙咬！

“徐德贵！你个天杀的畜生！魔鬼！你还我儿子的名声！你还我儿子的命啊！我跟你拼了！拼了！”

徐德贵被张金凤状若疯虎的撕打弄得狼狈不堪，脸上被抓出深深的血痕，眼镜被打飞摔得粉碎。!q~i_u?s*h¨u,b.a+n/g_.,m^e*

他拼命想推开张金凤，嘴里语无伦次地辩解：“疯子！泼妇！她胡说……”

刘主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德贵：“好！好你个徐德贵！衣冠禽兽！丧心病狂！我们粉条厂，还有王家屯，容不下你这种败类！

乡亲们！把他给我看住了！别让他跑了！我这就去叫支书！去报案！送他去公安局！”

“对！送公安局！”

“这种畜生！该枪毙！”

“打死他！”

群情激愤！左邻右舍的男人们一拥而上，将还在挣扎咒骂的徐德贵死死摁在了地上！

女人们则围过去，心疼地搂住哭得几乎晕厥的王卫红和情绪激动、浑身颤抖的张金凤。§/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

王秋云走到王卫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单薄却挺首了的脊背，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

“卫国，好孩子，没事了。有姑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们！”

她转头，目光扫过被众人死死压住、如同死狗般的徐德贵，眼神冰冷如霜。

“徐德贵，你念的那些诗，不是救人的药，是杀人的刀！等着吧，法律会给你自由！”

尘埃落定。

徐德贵被愤怒的村民扭送到公社派出所，他教唆自杀、恶意诽谤的证据确凿，再加上粉条厂和王家屯生产队联合出具的控告信，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王秋云没有立刻离开，她留下来，陪着惊魂未定、身心俱疲的王卫国和王卫红。

两天后，王卫国的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

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眼神里那种死寂的麻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病初愈般的疲惫，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

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院子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王秋云在院子里支起小炉子，熬着小米粥，粥香弥漫。\s.h′u?q·u?n′d_n￠s..^c,o·m-

王卫红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择菜，动作还有些小心翼翼的。

王卫国则抱着一小捆劈好的柴火从外面回来，轻轻放在灶边。

“卫国，累了吧？坐下歇会儿。”王秋云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

王卫国沉默地坐下，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姑……”他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带着沙哑。

“哎，咋了？”王秋云搅着粥，温和地应道。

“我……”王卫国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是不是真的思想很脏……”

徐德贵那些污蔑的话，像毒刺一样扎在他心里，虽然真相大白，但阴影仍在。

他去拾柴的路上，不少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一路上他只觉得脊背发凉。

“放屁！”

王秋云把勺子往锅里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卫国，语气斩钉截铁，“卫国，你给我听好了！你爹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你是他的儿子！骨子里流着他的血！

你护着卫红，是个好哥哥！你受了天大的委屈都熬过来了，是个有韧性的好小子！谁敢说你没用？谁敢说你脏？姑第一个撕了他的嘴！”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脏的是徐德贵那种披着人皮的畜生！是那些嚼舌根、听风就是雨的糊涂蛋！你王卫国，干干净净！

堂堂正正！以后把头给我抬起来！挺首了腰板做人！听见没有？”

王卫国看着姑姑那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眼神，听着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他用力地点着头，哽咽着：“嗯！听见了！姑！”

王卫红也放下菜，跑过来抱住哥哥的胳膊，眼泪汪汪：“哥，你是最好的哥哥！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

看着兄妹俩相拥而泣、互相取暖的样子，王秋云鼻子一酸，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