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护士长才步履匆匆地赶回来,她走到王秋云和赵小冬面前,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
“这位同志,你们别等了,张雅护士刚刚被她的对象接走了,说是去买结婚用的家具。\c¢u?i~w_e·i^j+u!.^i`n~f?o~”
王秋云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看了看窗外,天色己经渐渐暗下来,王秋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赵小冬说,“走吧,今天看来只能去住宾馆了。”
王秋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准备离开。
她并没有注意到赵小冬此时的脸色己经变得异常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扶手,似乎想要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在王秋云转身的瞬间,赵小冬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腹痛袭来,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淌下来,杨琴见状,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小冬,你怎么流血了?是不是要生了啊?”
这下也省得王秋云找人了,护士长也顾不得别的了,首接把赵小冬推进了产室!
第二天,人民医院妇产科护士站刚交完班。
杨琴挎着个盖着蓝布的小篮子,脸上堆着乡下人特有的、带着点怯懦和感激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凑到护士台前。-q+s\b!r,e¢a¨d,.¢c/o+m·
“护士同志,麻烦您个事,…”
她声音不大,带着点口音,正好能让周围几个护士听见,
“俺是赵家屯的,俺闺女赵小冬,昨天天在这儿生了娃,双棒儿呢!多亏了大夫护士们救命,俺们乡下人没啥好东西,这点鸡蛋和糖,给同志们甜甜嘴,补补身子。”
她说着,掀开蓝布,露出里面十几个洗得干干净净、个头匀称的鸡蛋,还有一包水果糖。
值班护士有点意外,但看着东西实在,杨琴态度又诚恳,脸上也带了笑,
“大姐,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要的要的!”
杨琴连忙摆手,局促地在身上上擦了擦手,随即像是想起什么高兴事,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朴实劲儿,
“对了,护士同志,俺们村以前有个知青,叫许文浩的,小伙子可有出息了,听说现在在钢厂当干部啦?
还找了个对象,就在咱医院当护士,叫张雅?哎哟,俺们村人都说他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郎才女貌!俺们听着都替他们高兴!
您认识张护士不?要是她在,麻烦您帮俺把这纸条转交给她,就说赵家屯的老乡问她和文浩好咧!”
她飞快地将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塞进一个面善的护士手里,不等对方细看,千恩万谢地转身就走了,留下一个朴实的背影。`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那护士捏着纸条,好奇地打开,上面只有五个娟秀的字,“小冬生了,好。”
落款都没留。
“赵家屯,许文浩、张雅,小冬生了?”
几个护士凑在一起,纸条上的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好奇的议论声在护士站弥漫开来。
许文浩下午在钢厂车间里正心不在焉地听着组长布置任务,一个平时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工友挤眉弄眼地凑过来,压低声音,
“文浩,行啊你!深藏不露!赵家屯来人了?还去医院给你对象送鸡蛋带话了?啥情况?老相好?”
许文浩脑子里“嗡”的一声,脸“唰”地白了,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他强压下慌乱,故作镇定地斥道,
“胡扯什么!什么赵家屯!不认识!”
可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再也待不住了,找了个借口溜出车间,骑上他那辆崭新的凤凰二六,疯了一样冲向人民医院。
他把车胡乱锁在医院门口的花坛栏杆上,心急火燎地往里面冲,刚跑到门诊大楼前的空地。
就看到张雅和一个要好的护士同事并肩走出来,两人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张雅脸色明显不太好。
“小雅!”
许文浩赶紧堆起最温柔体贴的笑容迎上去。
张雅看到他,脚步一顿,眼神复杂地扫了他一眼,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显然纸条的事她己经知道了,而且同事的议论让她心里埋下了刺。
“文浩,有事?”
张雅的声音有些冷淡。
许文浩心里咯噔一下,搜肠刮肚想着解释,
“我…我刚听说有人冒充我老乡来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