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微微晃动。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那天放学,他像往常一样兴冲冲跑回家,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冲到炕边,掀开席子……
没有!那个寄托着他全部希望的红布包,不见了!
赵洪英再也控制不住,积压了多年的屈辱、愤怒、不甘和刻骨的恨意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猛地转身,通红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死死瞪着早己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的老两口,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从滴血的心头硬生生挤出来的
“奶奶、爷爷,那钱被五姑拿去买皮鞋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李淑芳被孙子这从未有过的狰狞模样吓得倒退一步,撞在身后的赵虎身上,两人都是一阵趔趄。赵虎手里的拐棍都差点没拿稳。
“你、你吼什么吼!没大没小的东西!”赵老太强撑着最后一点长辈的架子,声音却明显发虚发颤
,“一个破本子,谁知道真假!晓红她……”
“真假?”
王秋云根本不给她们喘息的机会,
“1974年春,二弟赵同德家盖猪圈,‘借’走两方上好的松木料,折价十五块!”
“1975年夏,五妹赵晓红生孩子,娘逼着送去十斤细白面、五斤红糖、三丈红布充‘舅妈礼’,折价十块!”
“1976年冬,爹六十大寿,酒肉钱十五块,全是从给孩子们预备的冬衣钱里抠出来的!那年冬天,洪卫冻得满手冻疮,肿得像发面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