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他的顾虑,唇角微扬,故作惋惜道:“这一日家家夫郎都去赏灯,尤其是名门贵族和世家主君都会游船,你不出去露面,就不怕别人觉得唐家主君另有其人?”
“我…”晏予之眼中闪过一丝郁色,唐天云是真的想带他出去吗?
唐天云见他这几日的伤养的差不多了,成天待在福府里憋闷,见他一首看着外面的烟花出神,她就知道他应该是很想出去逛逛的。
“我去换身衣裳,烦劳妻主稍等片刻。”
“我陪你去。”唐天云反正也吃饱了,她今日难得有兴致,也想看看他平日里是如何打点自己的。
晏予之脚步一顿,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种提议,但很快便敛了神色,低声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夜风微凉,檐下的大红灯笼轻轻晃着。
唐天云侧眸瞥他一眼,忽然开口:“府上不是刚裁制了那件过年的新衣吗,就穿那件吧。”
晏予之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那件是大红色,未免太过张扬…”
他向来偏爱素色衣衫,平日里总是一身月白色,当然…除了在洽谈生意时,尤其是抢她生意的时候穿的花枝招展的,不过唐天云并不愿回忆这些。
晏予之分明是罪奴之身,偏偏看到他身上总带着一股傲气,他平时穿白色时只觉得清冷矜贵,那日见他试了一下那大红色的衣裳,才知道什么叫风采。
“怕什么?我唐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却也是京都城有头有脸的富商。那些自诩清流之人不敢穿金戴银,生怕被人说一句“俗气”,可我唐家行商立世,本就无需遮掩。”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低沉了几分:“更何况,你是我唐天云的夫郎,何必在意旁人眼光?”
她不想让她的夫郎,连府门都不敢出,喜欢的衣裳都不敢穿。
晏予之指尖微颤,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商贾之家向来被文人雅士嗤笑“铜臭气浓”,可唐天云倒是不避讳。
晏予之脚步一顿,他想起唐天云经常说的一句话,少打扮的那么寒酸,出去给她丢人。
可他这在外的名声,出门本就是给她丢人了,要是再高调铺张,岂不是更落人话柄。
她这么说,是真的怕自己给她丢人吗,还是…
“妻主是在…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