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明明这些年都是这般过来的，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偏生多了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

可是他一时不知如何辩解，难道要实话说他怕她抢了他多年的心血不成？

他正要解释，却被一阵骚动打断。

“咳咳，诸位请安静。”玉无疾得了小厮通报，急忙整了整衣冠，“贵人将至，还望各位谨言慎行。”

“贵人？”唐天云困惑，大凤重文轻武，商业不振。就连这商会都是由她一手创立的，还有什么贵人是她不知道的？

“楼家公子到！”

一声传唤，屋内原本安静的声音再次沸腾起来，晏予之眉头一皱，默默退后了半步。

“楼家？就是最近刚入京都城的楼家？”

“应该错不了，听说楼家刚被圣上提拔，特许带甲入京都城。放眼望去，如今能这般高调的，也就只有他们家了。”

这话引得周围商贾纷纷侧目，一位年长者感叹道：“带甲入京都城啊…这十几年来，可没有哪个武将之家得过这样的殊荣了。”

一个年轻女子突然惊诧道：“我听家里长辈说起过，上一个有此等权势的，还是当年的晏家！”

“慎言！”旁边人连忙制止，“这话可不敢乱说，那晏家也是自作孽，贪得无厌竟敢起兵谋反。结果如何？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听说啊，如今的楼将军当年不过是晏将军手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副将。但她为人正首，不肯与晏家同流合污，还冒死进谏…这才没被牵连。”

晏予之站在一侧，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

当年唐三娘拗不过他的祈求，只好带他去了刑场。

他懂事的没有哭闹，明明在行刑之时唐三娘捂住了他的双眼，他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他现在一闭上眼，却能看见母亲的头颅滚落在台阶上，死不瞑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