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
知命初期……知命中期……知命巅峰!
势如破竹,毫无滞碍!
“嗯?!”木屋前,正吃羊肉的夫子,望向思过崖方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惊容,“好家伙!竟搞出这般大动静?这是参悟了什么逆天法门?不好!”
长安城。`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
阳光正好,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喧嚣鼎沸。宁缺挑战夏侯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将“冥王之子”的流言炒得沸反盈天,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
突然!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难以言喻的冰冷恐惧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仿佛有灭世的阴影瞬间笼罩!
所有人,无论贩夫走卒还是修行强者,皆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动作,骇然抬头望天!
只见晴朗的苍穹之上,不知从何处涌来滚滚黑云!那黑云如同墨汁浸染的棉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堆积、凝固!顷刻间,长安城北的半边天空,彻底被浓稠得化不开的、死寂冰冷的黑暗所吞噬!如同最深沉的黑夜骤然降临!
“嘎——嘎——!”
无数通体漆黑的乌鸦,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遮天蔽日,发出刺耳不详的聒噪!阴冷、压抑、绝望的气息弥漫全城,令人胸闷窒息,几欲昏厥!
“啊——!永夜!是永夜降临了!”
“冥王!冥王来了!在长安!”
“是宁缺!宁缺就是冥王之子!”人群中不知是谁嘶声尖叫,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恐惧与盲从!
“对!就是他!宣威将军府的遗孤!冥王之子宁缺!”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哭喊、尖叫、推搡、践踏……长安城北,陷入一片末日降临般的混乱!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安城南的天空——依旧阳光普照,光明灿烂,甚至那光芒比平日更盛几分,仿佛神国降临人间,讽刺地映照着北城的绝望黑暗!
“这……这……”陈皮皮站在朱雀大街,仰望着这分割天穹的奇景,胖脸煞白,声音都在发抖,“难道……难道宁缺他……真是……”
一旁的叶红鱼脸色也凝重到了极点,一把抓住陈皮皮的胳膊:“别管是不是了!快!去找我哥!”
若永夜真因宁缺而起,此刻叶苏就在长安,她相信自己的哥哥!
陈皮皮如梦初醒:“好!走!”
临西十七巷,老笔斋前。
宁缺搀扶着虚弱的桑桑,同样仰望着这诡异的天象。宁缺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茫然与惊骇,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和我梦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与此同时,极南之海。
惊涛拍岸,火山轰鸣,白色水汽弥漫的孤岛礁石上,青衣道人负手而立,遥望北方那贯穿天地的幽暗通道,眉头微蹙:“日落沙明天倒开?”他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还是……不对。”
长安。
骤然!
那凝固如墨的黑暗天穹,猛地被一道横贯天际的金色裂痕悍然撕开!万道金光如同神罚之矛,刺破黑暗,普照而下!一股浩瀚、威严、神圣、不容丝毫亵渎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巨山,轰然降临整个长安城!
噗通!噗通!
无数凡人,甚至修为稍浅的修行者,在这源自生命层次的无上威压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不受控制地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连头都无法抬起!
西陵神殿,神座之上。
掌教紧握着黄金神杖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节捏得发白,不知是因为极致的恐惧,还是那被彻底碾压的屈辱亦或是激动。
金光裂痕中,一道身披璀璨金甲、周身散发着无尽光明与威严的身影,缓缓踏出!
他悬浮于九天之上,如同神祇俯瞰蝼蚁,面容是难以形容的“普通”——那是一种糅合了世间所有人相貌特征、又将其彻底平均化后形成的、毫无个性却极具神性的漠然!
他,来自昊天神国!
金甲神将的目光扫过混乱的长安,最终,如同两道凝聚了世间最纯粹光明的炽白神矛,带着被深深冒犯的、冰冷到极致的厌恶与愤怒,狠狠刺向思过崖的方向!目光所及,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要归于虚无!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在书院后山响起。
夫子望着苍穹上那尊散发着灭世之威的金甲神将,无奈地摇头苦笑,“老了老了,心血来潮收的这两个关门弟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