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某些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变得格外疏离起来。·x_x*n′y!d+..c^o\m¢
“没有生气。”姜权宇道:“我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不是我的家。”
对姜权宇来说,自从母亲离世后,“家”的概念就一再模糊。
因为母亲临终前的话,姜权宇很难把那栋老宅当做他的家。
他身边的家人,无论是突然把他当做继承人的爷爷,还是总对他一片冷淡的父亲* ,好像都和家人的概念相差很远。
所以他不屑于回老宅,宁可和总裁办公室的人一起住在酒店里,哪怕像个没有归处的孤魂野鬼。
温时熙闻言,静默了片刻,开口道。
“可,哥的家人都在那里。”
姜权宇轻嗅着温时熙身上的味道,轻声答道。
“我不要需要家人,我只要温时熙。”
轻念的声音太过温柔,像漫无方向的风,想找到无迹可寻的归处。
温时熙神情缓顿,微微侧头,想看看身后的姜权宇。\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但他只稍稍动了动,很快停下。
温时熙记得,姜权宇说的话,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那份执着简直虔诚得可怕,承载着让人无法喘息的重量。
安静中,温时熙看着星星,没找到留下的理由。
他已经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另一个人,和平地一同生活在一所房子里。
但温时熙也没有不愿意,他只是觉得,姜权宇用一台钢琴来引诱他的做法,好像有点幼稚。
不多时,温时熙开口,回应耳边的呼吸。
“反正就算我回公寓住,哥也会想办法进来的吧?”
姜权宇闻言,轻嗅的动作渐渐停下。
温时熙想了想,问道:“我留下的话,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回来一起吃晚饭吗?”
姜权宇双唇微微张开。?k~s¨j/x¢s!.,c′o*m*
许是季风到了时节,沿着北纬线一路向东,返程的航向珊珊迟来。回忆中无法寻回的海角,也许并不遥远。
姜权宇轻声道:“嗯。”
“你愿意的话。”
-
海港入冬以来,天气总是多变。
一切都像随着季节渐渐凋零起来,可当小雪落上海岸线,纯白覆盖一切,所有凋零又都像可以被原谅。
温时熙在第二天收到陈家乐的消息,汇款通知里的数字,根本不容陈家乐拒绝。
而房屋过户协议里的名字,不是姜权宇,是这所房子的新主人,“温时熙”。
姜权宇带着整屋的文件搬进别墅,住在温时熙的隔壁。
偶尔晴天,温时熙坐在花厅里弹琴。
休息的间隙,他听着窗外的浪声,会不时出神,觉得时间的刻度忽而模糊起来。
浪声中,温时熙花了一点时间,将心里的旋律写出,而后,他开始忙碌起来,一边仔细思考,打磨他写出的音符,一边练琴,准备月底的比赛。
几首和梁敏老师讨论选择的参赛曲目,都很符合温时熙的表演风格。
细腻、浪漫、又充满史诗式的壮阔。
钢琴声久久地徘徊在浪声里,像属于海洋的一部分。
每天白天,温时熙练琴、看比赛资料,偶尔累了,就找古董唱片来听。
忙到天擦黑时,姜权宇就会回家,和他一起吃饭。
晚饭大多是温时熙喜欢的清淡菜系,摆盘精致又新奇,偶尔会配一点红酒。
两人会在装修温馨的餐厅里,安静地吃晚饭。
之后的休息时间,姜权宇仍然有忙不完的工作。
温时熙在一层花厅弹琴,姜权宇就在不远处的客厅里,和助理一起处理文件。
如果从海面朝岸边远远望去,那栋立在海崖上的别墅,会从天黑时开始,一直到入夜时分,从一片灯火明亮,渐渐熄灭一盏盏灯光,只留下一道光亮,是花厅钢琴一旁,用于看谱的立灯。
届时,悄无声息的深夜,连虫鸣声都没有,除了琴音,世界一片安静。
姜权宇会在温时熙必须睡觉的时间,来到花厅,行使他作为哥哥的权利,叫温时熙回房间睡觉。
温时熙被人打断,会不满地坐在钢琴前,和哥哥吵上两句架。
继而,琴声会消失,休憩在宁静海湾中。
想象中的争吵,在暖阳和明月中,好像微不足道。
唯一令温时熙无所适从的,是他发现,他好像不能漏接姜权宇的电话。
如果他漏掉电话,那天回家的哥哥,会变得十分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