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签下的契约,她们赢了能得赌资的一半作为奖金,凌梦白不但回了本,还倒赚了好几两。
以谢家的门楣,再怎么也不会将这几两银子放在眼里,只是心里很不痛快,明明一直挨揍的是自己,最后好处却全给凌梦白得了。
小姑娘气呼呼的盯着凌梦白,完全没看到主办方一言难尽的眼神,直到赌资计算完毕,将她们应得的那部分送过来时,那个小个子到底没忍住开口说了一句:
“您这般打擂台的人,小的还是头一次见。”
谢映阳终于察觉不对,这般打擂台?怎么打?为什么自己没在擂台上看到凌梦白?所以她之前到底在哪?
她扭头看看向那小个子,直接问:“她怎么打了?”
小个子是看了全程擂台的,自然知道这个年纪比较小的“擂主”之前忙于堆对战,应该没看到同伴的操作,他顺势半是抱怨半是开玩笑道:“您的这位长辈刚开始便踩着几个羌芫奴的头上了笼子顶……”
谢映阳:?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那巨大的笼子上方。-d~i?n\g~x¨s,w?.·c_o′m`
笼罩擂台的笼子像个放大了许多倍的鸟笼,上方是一个弧形,顶部距离擂台约莫有五人高的距离,轻功够好的话挂上去倒是并不难,但……她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凌梦白。
谁家好姑娘会把自己挂到那上头啊!
她终于知道半路上哪些客人为什么突然发火了,易地而处她也想看精彩的战斗,而不是其中一人像只猴子似的挂在笼子上。
她不由自主问出来:“不是说离开擂台范围就算失败吗?她……”指了指头顶,“不算离开擂台?”
不等小个子说话,凌梦白将小姑娘往身后一扒拉抢先开口:“当然不算,双脚离开擂台就算失败的话,谁都别用轻功了,我虽然没站在擂台上,但空间上来说我还在擂台范围里,对吧?”
最后的问题是冲着小个子去的,对方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但最后还说捏着鼻子点头:“您说的是。”
“行了,我们走吧。+x-k,a¢n+s¢h-u+j_u?n+.~c\o¢m^”凌梦白抓住还想说什么的谢映阳,直接把人拖走了。
被她那番“轻功论”震惊的小姑娘直到离开猫儿胡同才反应过来,用力挣脱她的手大喊:“你作弊!不公平!”
一嗓子引来好几道视线,凌梦白不慌不忙:“你再叫大点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小姑娘。”
还想说什么的谢三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过了一会感觉关注她们的目光都挪走后才低声道:“你真是太过分了!”
“怎么?”
“作弊,你这样是丢我们谢家的脸。”小姑娘声音低低的,依旧挡不住里面的怒火。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凌梦白毫不动怒,“今日去那里是为了测试你,若我直接帮你解决三个,这是测试你还是测试我?”
谢映阳声音一顿,看表情刚刚小姑娘还真忘了这茬。
凌梦白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在战场上被五个敌人包围可不罕见,你现在还觉得凭自己的本事能在全身而退吗?”
“你不要偷换概念,”谢映阳咬牙,“战场上还有同泽,没人会像你一样让同伴自己对付。”
“所以你也只需要面对五个敌人而已,”她毫不犹豫地反驳,“战场上你有同袍,敌人没有吗?你可知道消灭一个羌芫骑兵通常需要三到四个本朝战士才做得到?你的同袍说不定还在等你去救!”
谢映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虽为谢家人,但从未上过战场的孩子又真的能想象到战场的残酷吗?不过书中寥寥几行记载,又如何能真正描述出那巨大的血肉磨石的可怕之处呢?
凌梦白想到作为鬼魂所见过的一切,压在谢映阳肩上的手下意识多用了三分力:“你以为若有选择,我想让你玉平去战场吗?”
一心规劝小姑娘,她并未注意到路过的巷口有个人影猛然一震,继而飞快缩回到檐下的阴影当中。
谢玉平按住心口,只觉掌心之下的那颗心十分不听使唤,仿佛要撞破结实的胸膛,直接蹦到那人面前,将一腔隐秘的心事全都摊开在对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