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魔都就像一锅被烧开了的水,彻底沸腾。?微,趣¢小′说¢ *首/发~
“卖报!卖报!昨夜神迹降临,天罚诛邪!”
“号外号外!百乐门血流成河,一夜之间,法租界数十位洋人大亨人间蒸发!”
报童尖利的嗓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将一份份标题耸人听闻的报纸塞到每个路人手中。
老城区的茶馆里,更是人声鼎沸。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那光,亮得跟白天一样!我三舅姥爷家的狗都吓得不敢叫了!”一个穿着马褂的老爷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何止啊!”
旁边一个生意人敲着桌面,唾沫横飞。
“我可听说了,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看不过去那些洋人还有青帮斧头帮的畜生欺负咱们,一道雷就把他们全劈死了!听说连骨灰都没剩下!”
“千真万确!我表弟就在巡捕房当差,他说啊,市长公子大婚,撞上妖魔鬼怪火并,最后是新郎官请来了天神下凡,一招就把所有坏蛋都给净化了!那个新郎官,就是活神仙!”
流言蜚语如长了翅膀的野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遍了魔都的每一个角落。
版本从“天神下凡”到“隐世高人出手”,再到“外星人降临”,越传越离谱,但核心思想却出奇地一致——魔都,变天了。
市长公馆内,电话铃声响得几乎要爆炸。
明镜秋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桌上的咖啡己经换了第三杯。
一份份紧急报告雪片般堆在他面前。
“报告市长!海关税务司司长,英国人史密斯,连同他全家都消失了!”
“报告!法租界商会会长,杜邦先生,在他的公馆里凭空蒸发,只剩下几件衣服!”
“报告!公共租界董事会,一夜之间少了七个董事!”
这些消失的大人物,无一不是暗中与血族或狼人有所勾结,在魔都横行霸道的蛀虫。~零`点`看_书! _醉.薪`蟑-节/埂\新-哙~
他们的消失,首接导致了整个魔都上层权力架构的剧烈震动与大面积的真空。
“慌什么!”
明镜秋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听好了!对外统一口径:昨夜有邪祟作乱,幸得天佑,神明显灵,降下天罚,肃清了魔都所有妖邪!那些消失的人,就是被天罚抹除的妖邪同党!”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与决然。
“立刻让警察厅接管所有无主资产,查封相关产业!所有空出来的职位,让信得过的人顶上去!速度要快!这是危机,更是我们彻底掌控这座城市的机会!”
他很清楚,这是江先生给他,也是给这座城市的机会。
他必须抓稳了。
……
城市的另一端,上海最豪华的仙乐斯舞厅内。
水晶吊灯依旧折射着梦幻的光,光滑如镜的舞池地板却被暗红色的血迹玷污。
昔日的歌女聂倾城,此刻身着一袭绣着暗金花纹的红色长裙,慵懒地斜倚在舞台中央那张最华贵的丝绒沙发上,将这里变成了她的“王座”。`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她的下方,宽阔的舞池里,近百名形态各异、妖气冲天的妖族,正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冰凉的地板上。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与残留的香水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令人作呕的味道。
就在她脚边,一颗硕大的虎头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不远处的舞池中央,那具无头的虎妖尸体仍在微微抽搐,鲜血染红了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
这是昨夜之后,魔都里第一个跳出来质疑她资格的老妖。
聂倾城的声音冰冷,回荡在空旷华丽的舞厅内,不带一丝感情。
她赤红色的眼瞳扫过下方每一张惊惧的脸,轻轻抬起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将那颗虎头踢得滚了几圈,停在几个资历最老的老妖面前。
“现在,魔都的妖族,我说了算。”
她没有问任何人的意见,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的规矩,就是妖族的规矩。”
“第一,不得无故残害人类,不得在城中显露原形,引起恐慌。”
“第二,所有妖族必须在我这里登记在册,听我号令。”
“谁赞成,谁反对?”
她的话语很平静,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慑力。
那颗死不瞑目的虎头,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