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地将匕首从卡尔海因茨的身体中拔了出来,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堪称赏心悦目。^x~k¢a~n?s*h?u¨w¢u/.·c^o`m^
几滴鲜血溅在脸上,他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令人心惊胆颤。
卡尔海因茨轰然倒了下去。
“礼人……?”科迪莉亚浑身颤抖地松开了搭在卡尔海因茨身上的手。
“母亲。”逆卷礼人望着她,终于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科迪莉亚却抖得更厉害了。
上一次、上一次也是这样,这个少年联合了他的兄弟,明明也是这样笑着说会保护好她,告诉她不要害怕,却在转头便将她残忍地推下了天台。
视野中,容貌昳丽的少年丢开匕首,换了一把更为方便行动的银剑。他的笑容正与记忆渐渐重合——他将长剑高高举起,剑刃在血月的光辉下闪着夺目的冷芒。
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科迪莉亚惊恐不安,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那柄长剑没有送入她的胸膛。?狐+恋¨文¨学\ ,首_发+
“礼人,为什么?”逆卷怜司皱眉闷哼,他好像还没能从事情的急转直下里反应过来。
他僵硬地抬起手,握住了插在胸口上的那柄银刃,他也不知自己是为了阻止剑刃更深,还是为了伺机反攻。
面对兄长的受伤、怀疑、惊诧,逆卷礼人没有应答,他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不顾逆卷怜司的阻拦,他的长剑又一次从血肉里脱出。鲜血像是唯独绽放在黑夜里的花,喷溅、盛放,刹那间染红了袖口、胸脯、手指……天地间一时好像只剩下血的颜色。
逆卷怜司倚靠着墙壁,慢慢向地面滑落。
“礼人……你疯了吗!?”逆卷绫人仿若被逆卷怜司倒下造成的声响惊醒,又惊又怒。
逆卷礼人嘴角的笑容早便收敛,他闻声望了过来。
身为最亲密也最相似的同胞兄弟,逆卷绫人立即明白——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自己。~d.u_o′x^i~a?o?s+h_u`o·.′c^o~m¨
……
陆知秋赶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兄弟交战的情景,现场怎一个混乱可以了得。
角落里,那个始终冷眼旁观、脸庞陌生的阴郁男人鬼鬼祟祟地出手了。
“喂——”陆知秋来不及反应眼前发生的一切,只得吼了声,提醒两人身后。
逆卷礼人偏头望向他,碧眸里的颜色浓郁粘稠,好像如何都化不开,更分辨不出。
他甚至没有转过视线,只是微微侧身,利刃便刺穿了偷袭者的肩膀。
陆知秋目瞪口呆地看着浑身浴血,一把银剑果断而干脆,犹如撒旦般的恋人。
陌生男人的剑落在地上,发出“咣啷”一声,他一下子捂着肩膀跪在了地上,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然而,逆卷礼人并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银剑果决地再一次从血肉中脱出,又再一次没入。
陌生男人倒在了地上,身下是源源不断的鲜血。
“里希特……”科迪莉亚崩溃呢喃。
浓郁的血腥味萦绕着整个房间,冲得人胃袋翻腾,喉头发痒。陆知秋难以克制的弯腰干呕,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
“礼人?”他颤颤出声,又轻轻摇了摇头。
房间里的每一张脸都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就在这时,因为里希特的倒下而满脸恍惚的科迪莉亚缓慢地移过视线,落在陆知秋身上——仿佛看到了什么更加不可置信的东西,她的瞳孔急剧收缩。
大约两秒钟左右,她捡起了那把刚刚杀死卡尔海因茨的银质匕首,猛然从地面爬了起来。
“藤川,是叫藤川没错吧!?你为什么还活着!!!”杀意彻底占据了她的大脑,理智被吞噬,她犹如饿狼见了食物一般,绷直了身子便朝陆知秋扑了过来。
什么?
是小森唯杀了藤川抚子!?
眼前满目的血腥与藤川抚子之死的真相,陆知秋一时竟不知哪个带给他的冲击更大。
他呆呆站在原地,盯着女孩狰狞的面孔,竟连躲闪都遗忘了。
刀刃越来越近,女孩本就不稳当的步伐却倏然停住了。
“啊!”女人尖利的声音嘶吼起来。
逆卷绫人也终于回过神,他紧了紧握剑的手,望向那犹如烈火缠身,痛苦而扭曲的女人。
不知多久。
——她的惨叫停了下来。
——她那双藕臂颤颤地挪开。
——她露出了一对湿漉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