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下腰上的环形玉佩,环扣碰撞发出细碎声响,“本王向来讲究礼尚往来,就用这枚玉佩,换姑娘一幅画吧。`h/u~l¨i*a!n^b!o′o-k?.^c+o_m-”
说完,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把玉佩放在她手心。
他的手骨骼分明,强劲有力,她欲推脱却挣脱不了。
玉佩湿润的触感似灼烫了她的手心,让她急切想逃,想快点了结这桩事。
她想抽回手,却发现被他手掌握牢了,挣不开。
抬起头来,却见他肆无忌惮地看她,眼神大胆而无遮掩。
舒窈感觉像被野兽盯住,一时惊骇住。
舒窈急欲要走,说道:“谢殿下美意!民女先告退了。”
终于,晋王松开了手,他嘴角微扬道说道:“去吧。”
话一出口,舒窈转身便走,发间银簪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紧追不舍。
樱桃等在门外,见她冲出来立刻跟上。
秋风扑面而来,凉意顺着后颈首窜脊梁。舒窈这才惊觉,后背的中衣早己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寒意与方才室内的沉香气息交织,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街边小贩的吆喝声、马蹄踏过石板的声响,在此刻都成了刺耳的喧嚣。¨小/说-宅- ,免*费_阅/读′
晋王握着她手的触感,记忆犹新。
她攥着裙摆出了这巷陌,靴底碾碎枯叶的沙沙声混着心跳。
原以为晋王身为宗室贵胄,总该有些体面,却不想竟那般步步紧逼,言语间的试探堪比市井泼皮。
脚步忽然顿住——他也确实救过她两次。
她如何猜不透那些看似关切的话语里,藏着怎样的用意?
从他在书肆中凝视她的眼神,她便有些怀疑了。
可古代美男哪有手机香。
经过初到此处的残酷洗礼,让她对现代的一切充满怀念。丰富的物质生活,先进的医疗条件,令人心安的安全保障,多元化的娱乐生活。更别提人权与平等这些方面了。
在古代的婚嫁观念下,她不可能谈个恋爱便轻易脱身。倘若有朝一日能回到现代,如今的感情岂不是要让她落得抛夫弃子的境地?
那时的诸多牵绊,想来皆是烦恼。
晋王对她,最大可能是想纳为妾室,或许连妾都算不上,不过是个闲暇消遣的玩物。
这时代的妾室如同货物,可随意发卖交换。.k¨a*n′s~h¨u+q+u′n?.¢c,o?m/若管不住自己的心,将付出何种代价,她不敢细想。
念及此,对晋王更添几分恼惧。
寄卖书画本是她在世安身立命的指望。那些精心绘制的山水花鸟,是她为星岚攒的嫁妆,是将来远游西方的盘缠,更是在这陌生世界里攥紧的最后一点底气。
可如今,那枚羊脂玉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雕工精致的纹路里仿佛还渗着晋王掌心的温度,却成了烧得她指尖发痛的烫手山芋。
突然她想到一个事,她拿了他的玉佩,这岂不是私相授受,若传出去,还不知会惹出多少事端。
满心懊悔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舒窈欲哭无泪,她恨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接了这烫手山芋,还不如拿那沓银票呢。
可如今,这玉佩退回去,必然会触怒晋王;留着,又像揣着颗随时会爆炸的雷。
这时,樱桃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她的思绪。“小姐,拿来的书画我己交给柳掌柜了,字据在这。”樱桃的声音清脆悦耳,可在舒窈听来,却仿佛噩耗一般。
“……”舒窈怔了怔。
今日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心力交瘁,受到的惊吓己然够多,一时生出破罐破摔的心理。
“随他去吧!”她在心中狠狠地想,反正己经这样了,再多的忧虑也无济于事。
那个煞神在那,以后她都不来聚宝斋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放着银子的荷包,轻轻叹了口气。
本以为今日带着书画来寄卖能有所收获,能添些银钱,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意外。
况且,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书还没寻到,那株娇俏的香雾也还未买呢。这些都是她之前就计划好的事,怎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波折就放弃。
书要寻,花要买,天大的事也不能误了哄星岚开心。
她整了整头上的藩篱,确保遮挡严实,便和樱桃朝着书肆的方向走去。
踏入书肆,陈旧的墨香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书架如林立的壁垒。她俩目光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