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是半分边界感都没有的。¢s_o?k~a·n_s_h+u¨./c¨o-m′
比如此时,好端端在路上走着,他要将她拉住,低低的气息拂绕在耳边,问她以后要带上谁一块退隐。
她注意到,明缘的袖子上有几处勾线,是方才在牛车上,他将手枕在木材上让她靠着的时候被木料给挂上的。
于是一句“干你何事”停在嘴边,沈冰灵生生转了话头,“你说得对,大人我想得实在是有些多了,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出,当空甩了两甩,便往前去了。
“听说大人的老家云州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我倒是没什么挑的,大人日后若是告老还乡,能否带上我一起?”
明缘追着上来,又不依不饶地跟在她身侧,沈冰灵两只手捂在耳朵上,加快了脚步不愿再同他说话。
冬日的暖阳照在两人身上,年轻的姑娘和公子一前一后地走在山路间。
清丽端方的姑娘迎着日光和山风,衣角被风带起,在空中飘转垂落,身旁公子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比这天际中投下的缕缕日光还要温暖柔软。+3+5_k+a.n¨s+h+u-.′c′o!m¢
作者有话说:
明缘:重来一次,现在是明·狗皮膏药·缘
沈冰灵:别来沾边!
第89章
庐州天气晴好,惠风和畅,可千里之外的姜城,却是另一番景象。
姜城这两日虽未再下雪,但也未放晴,依旧寒冷如常。冬日的天幕压得低低沉沉,给整座城都拢上一层灰扑扑的压抑沉闷的味道。
今日是休沐,但姜城丁文昌的府邸内,丁文昌没敢闲着。
沈冰灵离开的第三日,丁文昌未从晋县那里听到关于景玉山一案的半点消息。
虽说从明面上来看,沈冰灵已然是夹着尾巴跑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担心这人会不会留了后手,还安排了人继续暗暗查着案子,于是便从晋县的衙门里找了个人来问话。
面容普通,身形健壮的衙役穿着常服,恭恭敬敬地候在一边。,j+c\h.h-h′h?..c¨o,m*高大的的身子弓着,压低了脑袋,从肩上传出一阵瑟瑟缩缩的轻颤,一看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这样的人,最是好拿捏。
丁文昌随意打量了他一眼,便漫不经心地开口:“沈冰灵如今走了,衙里如今是谁在主事?”
“回大人,是个叫杨砚的县丞。”
“那这几日,那杨砚在干什么,可有在继续查景玉山的案子?”
“杨县丞这几日在处理晋县的其他案子,沈大人走后,衙里再没人提起过景玉山。”
“行,我知道了,这是给你的赏钱,你拿好了,也把自己的嘴给看牢了。”
丁文昌从一边拿起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丢到那人手中,那人接了钱袋,脸上也露出些惊喜的表情。于是连连道谢,再三保证不会透露半个字,才从偏门出了丁府。
今日分明是休沐,衙门该是无事才对,可那人从丁府出来,却是又往着衙门去了。
这倒是没被丁文昌发觉,因为他此时完全沉浸在‘沈冰灵真的没打算再管这件事’的结论中,这也就意味着,这件自从沈冰灵来晋县之后,就如同一把利刃悬在他头上的案子,终于告一段落。
只是那日林鸿那般说,丁文昌还以为沈冰灵是个多不好对付的硬骨头,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外强中干,贪生怕死的一般货色,实在不必放在心上,还枉他担惊受怕许多天。
想到这,丁文昌沉重的脸色终于松快起来,他唤了身边的一个小厮上前来,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厮得了令,便也马上出了门,往荣府走去。
*
南山的这条路虽平坦通畅,但爬了个把时辰,沈冰灵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她额上覆了细细一层薄汗,面色也白里透着红,一开始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开始慢慢变得急促。
明缘看一眼便知道这人平日里肯定只顾着坐着闷头看书办公,极少出来走动,才会如此孱弱。
他挡在沈冰灵前面,朝她伸手,“大人累的话拉着我走吧。”
白色的大袖下伸着的手骨节分明,瞧到好处的经络横生在手背上,看着瘦削却又有力。
他一只手伸过来,好似被山间的暖阳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