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帮帮我们吗?”李龙的父亲,一个被连日愁苦压弯了腰的庄稼汉,声音嘶哑地恳求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
陈亮心头一跳,面上却故作镇定,他想起在城里听过的戏文,学着腔调开口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嘛,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这忙,不是白帮的。”
“我懂!我懂!”李龙父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他转身,佝偻着背,颤巍巍地走到角落那个蒙尘的旧橱柜前,摸索半天,掏出一个用手帕紧紧包裹的小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叠新旧不一的纸币。他双手捧着,像捧着一家人的性命,塞到陈亮手里。“只要能治好我儿这魔怔,再给你四万!砸锅卖铁也给!”
厚厚一沓钱入手,沉甸甸的。陈亮只觉得手心发烫,心跳如擂鼓。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亲手拿这么多钱!那触感陌生又刺激,让他既兴奋又莫名发虚。
他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叔,您放心!好好的,我这就回家拿‘家伙’去!”
陈亮几乎是跑回家的。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他立刻扑向自己房间,翻箱倒柜起来。
寂静的夜里,抽屉拉开的哐当声、杂物落地的闷响格外刺耳。
“我的乖儿?大半夜的,你在折腾啥呢?”隔壁传来父亲陈宇泽被惊醒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没…没事,爸!找点东西,您睡您的!”陈亮急忙应道,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可陈亮把床底爷爷压箱底的旧纸片都翻遍了,连爷爷留下的那几件遗物也里里外外摸了个透,也没找到传说中那枚能治“相思苦”的“风月宝镜”。′q!u.k\a`n\s~h+u¨w?u′.+c,o^m*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来。
“怎么办?根本找不到!”他压着嗓子,对着空气焦急地低语,仿佛在问那个看不见的“小狐仙”。
一个带着点慵懒和狡黠的声音,如同耳语般在他脑海中响起:“急什么?找不到也无妨。用你每天早晨洗漱时照脸的那面小圆镜就行。”
“什么?!”陈亮差点跳起来,他压低声音斥道,“这怎么能行?拿个破镜子糊弄人,这不成了‘奸商’?要出人命的!”
“事到如今,还管得了那么多?”小狐仙的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凉薄,“不如这样,你把赚来那一万块,分我一半。我拿去烧给你爷爷,请他老人家在下面帮衬帮衬,给这镜子‘附’上点真法力,不就成了?”
陈亮看着手里那叠滚烫的纸币,又想起李龙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及李叔那双绝望的眼睛。
贪念和一丝残存的良知激烈交战。
最终,他咬了咬牙,抽出五千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一个空处。
“好…一言为定!你快去快回,给镜子‘附魔’!记住我们的计划:你假扮成小燕,附在镜子背面。我把镜子给李龙,他照了正面,看到自己那副鬼样子,兴许就死心了。”
“放心~”小狐仙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保管让他神魂颠倒。不过…”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郑重,“陈亮,有件事你得记牢。”
“什么?”
“我虽是你家木令召出来的,但此番深入险境,若我遇到麻烦,你必须立刻将木令化为人形,救我脱身!这是你我二人脱离这苦海的关键。?x,k¢s·w~x¨.`c~o!m¢你可答应?”
“答应!都答应!”陈亮此刻满脑子都是剩下的五千块能怎么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
片刻之后,小狐仙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传来:“成了。镜子背面,我已‘附’上幻影。去吧。”
陈亮深吸一口气,拿起那面再普通不过的小圆镜,用一块旧布仔细包好,揣进怀里,快步朝李龙家走去。
李龙父母早已等得望眼欲穿,在昏暗的堂屋里来回踱步。
见陈亮终于推门进来,李父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带着哭腔:“亮子!你可算来了!叔还以为…还以为…”
“叔,婶,让你们久等了!”陈亮故作神秘地从怀里掏出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那面巴掌大的小圆镜。
镜面在油灯下反射着昏黄的光。
李父李母凑近了,左看右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狐疑:“这…这不就是块平常的镜子吗?亮子,你…你该不是在哄我们吧?”
“绝对不敢!”陈亮挺直腰板,照着小狐仙的叮嘱,斩钉截铁地打包票,“此乃秘法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