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被鬼子拖拉到了石鼓路的天主堂!
鬼子们,把圣洁的教堂,变成了糜烂的风月所,把未经人事的女学生,都变成了娼妓……自已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下那些女学生……可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潜入了那座教堂的时候……看见的只有染血的圣母像…… 还有圣母像,金漆剥落的臂弯里堆着十几个女学生的尸体。有个戴眼镜的姑娘至死攥着十字架……可无论是圣母玛利亚,还是圣主耶稣,都没有回应这些可怜的女学生……她们在经历最残酷的折磨后,死在最美的年华……林彦的唾沫星子混着血喷在柳川平助脸上!“你们管这次战争,叫圣战!”“圣你妈的战!”“你告诉我什么他妈的叫圣战!”“我告诉你什么才叫圣战——“一夜捣碎倭奴穴,太平洋水尽赤色,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这他妈的才是圣战!”柳川平助躺在地上,满身的鲜血,他的将官服的镀金肩章凹进肉里,骨头碴子白森森地戳出来。但林彦依旧不肯放过他。他的枪托,捣进柳川平助的腹部!林彦的视野开始发红。他记起,自已第二十六次见证金陵沦陷时,在金陵医院的产房里,抽取到医生角色的他,亲眼看见产妇们被剖开的肚皮像绽放的石榴。有个鬼子军医专门收集成型胎儿,泡在福尔马林瓶里排成一排。最小的那个才四个月,脐带还没剪断,像条透明的蚯蚓蜷缩在玻璃后面。他想阻止鬼子的暴行,结果那群鬼子,把他捉到港口,绑在廊柱上,用香烟头烫头和耳朵,用刺刀戳他的脸,并一再把自已,抛到河里取乐。最后把他拖到三星桥边一个小坟上,二十多个鬼子兵排着队轮番把他当活靶子练枪刺,活活刺死……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些拿着刺刀,往他身上捅的那些鬼子,狰狞的脸。“医疗队?”林彦把柳川平助的胃液砸得喷出来!“你们他妈的管那群畜生叫医疗队!”“他们也配叫医疗队。”“这一路上,你们杀了多少人……”“从东北到江南。”“从六年前到现在……”“你们四个月前,打完了淞沪会战,紧接着,就制造了“罗泾惨案”,随后便是持续三个月的“宝山大屠杀”,上个月下旬,“常熟屠杀”,“姑苏屠杀”……还有巫溪,江阴,镇江……”“你们所过之处,哪一个地方,不是血流成河……被抓到的老百姓,有多少,是被你们虐杀致死!”“而现在,你为了投降,竟然说你是我们的朋友!?”“朋友!!!”“去你妈的朋友!”“我草你血妈!!”而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拉住林彦的胳膊。张鸣野从背后环抱住他,这个东北汉子的棉袄前襟也已经湿透了。“留口气……”张鸣野,一点点掰开林彦嵌进掌心的指甲!“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咱们费了这么大力气,不是为了要一个死人!”柳川平助瘫在血泊里,金丝眼镜早碎了,镜片渣子扎进眼睑,把他看世界的最后窗口也染成红色。林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没有往他的要害部位打!”“他得活着!”“这畜生,活着比死了有用。”林彦的声音顿了一下。“打残了……也比活蹦乱跳的有用。”随后林彦再次抬起头。“张鸣野,老张!”“给你一个任务,带着这个畜生……柳川平助……回金陵军工厂!”“接下来,金陵军工厂的溃兵,由你指挥!”张鸣野一阵错愕。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彦。“那长官,你呢?”林彦摆了摆手。“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没时间,再折返回军工厂了。”“第十师团指挥部遭遇突袭,鬼子的大部队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支援,你带着这畜生和老兵们,快点走。”“我会想办法帮你们争取时间。”“我们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老张,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但是鬼子对咱做过的事情……千万别忘记啊!你还要把这些事,告诉你的子孙后代……咱有一天会报仇的,一定要报仇啊!怎么能不报仇啊!不报仇的话,这么多同胞的血,不就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