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开始找斐月买画的人时,他却着实吃了一惊。
这个人,居然是当朝七王爷,他的兄弟,肖宇渊!
一瞬间,之前一些不曾留意的细节也渐渐的浮上了肖睿恒的眼前,他不由得深深的皱起了眉。
看样子,肖宇渊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夜色寂静。
肖宇渊独自坐在屋子里,看着眼前新收的画,陡然思念起那个笑魇如花的女人来。
他记得从前,季清月也爱画山水鱼虫,尤其喜爱白鹤,她说“丹顶宜承日,霜翎不染泥”,鹤的性情尤为高洁。
而她本身,又何尝不如白鹤一般,不惹尘埃,不染凡俗……
肖宇渊不由得盯住桌上摊开的宣纸,这幅画,竟与她的风格如出一辙。
他甚至要怀疑,这就是季清月本人所作了。
想到这里,他陡然又自嘲地笑了笑,“这怎么可能。我明知她已不再,那夜……”
那夜的火光冲天,他被困在王府里,脱不得身,只能绝望地度过这漫漫长夜。
恍然间,他一个转头,陡然瞥见边上有个人影,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画遮住,“你怎的来了?”
来人正是肖睿恒。
方才进屋时,见肖宇渊在赏画,他便特意收敛了气息。
此刻,迎上肖宇渊的目光,他眯着眼睛,举了举手上的酒坛子,笑道:“近日新得一陈年女儿红,酒香醉人,实在没了伴,便来寻你了。”
说罢,又将目光落在肖宇渊手里的画上,“怎的?你在赏画?”
见着肖睿恒抬头,肖宇渊转了个身子,像是藏着什么不愿被人发现的珍宝一般,急急忙忙将画轴卷了起来,摆手道,“没有,只是有些画染了灰,拿出来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