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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丹桂馥郁,萧明羡亲自来瑰云殿接她去中和殿住几日,她如往年一般又感染了风寒,懒懒地不想挪动。.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萧明羡也没有逼她,却意味深长的在她身边留下一队近百人的执剑暗卫。
南梁一年前就被大燕灭国,而今两朝一统,她早就不担心萧明羡会为两国朝政而杀她,便由着暗卫们隐在瑰云殿外四处折腾。
宫变那日,血腥味伴着桂花香气飘进后宫,她才晓得萧明羡的用意。
一圈侍女扶住她虚弱的身子,几名玄衫暗卫也现身行礼:“娘娘不必惊慌,叛军攻不到后宫,圣上派属下等人过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话未说完,瑰云殿外一阵刀剑交击的铿锵声。
萧清宴一袭紫袍流曳,踩着满地血光走进殿门,指尖飞出数片薄刃,暗卫们还没来及抽剑,喉头血光一喷,纷纷倒地不起。
殿中登时响起宫女太监们尖利的恐叫声,萧清宴只偏了偏头,温温浅笑:“母妃,帮儿臣杀个人罢。”
“……”柳絮儿恢复神志时,宫变已过去整整三个月。^1^5~1/t/x/t`.~c?o^m+
当时萧清宴想利用她去杀萧明羡,在她体内种下的谜蛹蛊虫极为毒辣。
她服下萧南烛送来的解药,仍是浑浑噩噩躺了三个月……偏生她恢复神志后,这三个月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握着匕首刺杀萧明羡,又反伤了信王萧南烛;
搂着萧明羡说她不想待在大燕。甚至把萧明羡当作薛成风,求薛成风救自己离开……
这漫长的三个月,她时时刻刻缩在萧明羡怀里,几乎把自己和薛成风的往事全数回忆了一遍。
一起捉鱼抓兔子、在南梁皇宫捉弄跋扈的妃子,以及她有多么深爱薛成风……这些年埋在心头的私事儿,她全一股脑地摊在了萧明羡面前。
萧明羡也没有客气,好几次抱着她,另一手扣住她的脖颈,缓缓用力似要活活掐死她。
柳絮儿明白萧明羡这次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心中惶恐,便又装了数日迷糊,准备慢慢搏回萧明羡的宠爱。-g/g~d\b?o,o?k¨.!c!o*m\
这天大年三十,偌大的后宫没有理事的妃嫔,全无迎春喜气。
夜间,柳絮儿呆呆坐在床榻上,听着床畔药竹沙哑的垂泪声,快要忍不住告诉药竹自己没事时,萧明羡忽地撩帘走了进来。
眉眼沉肃的帝王一袭纹龙白袍,单手端着一碗药汁,冷声道:“你出去罢,没朕吩咐,不准进来。”
药竹福礼退下,柳絮儿紧张地攥紧床褥。
萧明羡如往常一般坐到床榻边喂她喝完药汁,擦了擦她的嘴唇,才淡声道:“你这两日怎么不叫我薛哥哥了?”
柳絮儿:“……”
她呆滞的目光一点点投到萧明羡身上,语气茫然道:“薛哥哥是谁?”
萧明羡冷笑一声,手中玉瓷碗直接扔到地上,「啪嚓」两声,吓得柳絮儿身子微微一哆嗦:“谁是薛哥哥?”
“就是你少时的青梅竹马,你说你很爱他;你半个月前还趴在朕怀里、拽着朕的衣襟哭泣,说你很后悔下毒害他,说你一直在做噩梦;还有你从南梁带了避子药,不想生下皇嗣的事……”
萧明羡声音冷硬,乌瞳中轻嘲之色如刀片般凌迟到柳絮儿身上。
柳絮儿险些撑不住露出端倪时,萧明羡抬手抚上她苍白瘦弱的面颊,敛眉低声道:“你当真不记得了?”
柳絮儿以为他被自己骗住,心头酝酿着回应,萧明羡坐近一些,浅声道:“那你说,这些年你心仪之人是谁?”
“是你,是夫君,是燕明帝。”
柳絮儿声音打颤,萧明羡已探首吻了过来。
大年夜涔涔月光漏进寝殿,轻如纱雾一般。她陷入萧明羡周身冷清的气息中,身子被萧明羡猛地按进床榻,后腰又被萧明羡紧紧托在掌心,半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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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柳絮儿疲乏地揉了揉眼睛,就见萧明羡支着额角躺在她身边,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柳絮儿眼呼吸微微一滞,脑中极快地闪过应对之法,萧明羡扯唇道:“不必费心了,我知道你几天前就清醒了。”
“圣上如何知晓的?”
“你不再提及薛成风的那天,”萧明羡自嘲地垂了垂眼,抬手捏住柳絮儿的下颌,“我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