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宴眉峰轻挑,侧目望过来。,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
宁嫣坐在椅上,立刻做出一副烦躁至极的模样:“我看到你的下属躲在一起喝酒,你这么喜欢我,总不至于一口酒都不愿赏我罢?”
萧清宴扯了扯唇,觉得宁嫣耍不出大把戏,便温声应道:“难得嫣儿有兴致,我怎会不奉陪?”
说着,他坐到食案旁吩咐随从备酒,又顺道吩咐杀了那几名躲懒的暗卫。
筵席很快摆开,宁嫣与萧清宴相对而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间或说一说各自的过往。
萧清宴酒量不差,宁嫣时常与柔桑、沈谦言聚在京城里小酌,酒量自然也是极好的。约摸两个时辰后,她终于熬倒了萧清宴。
厅屋内明烛煌煌,宁嫣望着趴在食案上酣然入睡的萧清宴,心尖儿颤栗不止。
但时间紧迫,由不得她多做考量,小心翼翼走过去撩开萧清宴的外衫,一并扒拉开萧清宴肩头的中衣。
厅内酒香四溢,萧清宴眼尾染着潮红的醉意,不悦地蹙了蹙眉。
宁嫣吓得连忙收手,确定他没醒之后,伸手探进他左肩内。^7^6′k·a.n·s^h_u_.¢c_o?m¢果真顺着长进血肉里的银链子摸到一只小玉瓶,瓶中有几粒极小的药丸晃晃荡荡……
夜过子时,宁嫣偷吃了一粒小药丸。
她来不及分辨是不是解药,肝胆俱颤地将瓶子放回萧清宴胸膛内,又整理好萧清宴的衣服。
忙活完毕,她见萧清宴仍未苏醒,拎起一坛烈酒泼到花枝烛台上,趁着暗卫们进屋救火时,拔腿就往外跑。
厅内大火熊熊而起,暗卫们一边叫醒萧清宴,一边追出来抓她。
宁嫣本也没真的想跑,跑到院外轻轻摔了一跤,便又灰溜溜地随着暗卫们回到院中。
萧清宴坐在桂花树下,抵着眉心缓了缓神,疲累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有兴致饮酒,还愿意听我说这么多话……原来又是想跑,你就不怕我拧断你的腿?”
“你以为放把火就能逃出去?方才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宁嫣紧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一些,暗道萧清宴没有发现她偷吃了药丸,便冷声道:“你死了,我去哪里找青麟谜蛹的解药?”
萧清宴懒懒打了个哈欠,偏头笑道:“所以你想趁夜跑去禄安寺?明日好先我一步见到你的好夫君?”
“这市井之地,流氓歹徒可不少。,墈_书¢屋·晓/税·罔- \更`芯·嶵?筷¢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不怕碰上比我更下作的坏人?”
宁嫣淡淡不语,萧清宴起身朝几名暗卫昂了昂下巴:“马车备好了么?准备启程去白凰山。”
白凰山?
宁嫣心头一跳,上前制止道:“白凰山是什么地方?不是去禄安寺吗?”
萧清宴半张脸映在厅屋愈燃愈烈的大火里,自嘲地道:“小皇嫂猜得没错,我明早会改掉碰面的地点。四皇兄手下能人异士不少,定在禄安寺,我岂非自寻死路?”
宁嫣盯着萧清宴火光下鬼魅般的脸庞,心中又是猛地一沉。
她明白的,萧清宴临时更改会晤的地点,才不是为了防止萧南烛提前设伏。
而是他想设下圈套除掉萧南烛的势力!
?
马车一路驶向白凰山,山上道路狭隘,他们赶至山峰时,天光已然蒙蒙亮。
宁嫣坐在马车内,脸色苍白如纸。
她看着身侧好整以暇的萧清宴,只混沌地想,为何即便重生一世,她也没意识到这个男人如此狠辣?
山峰上草木枯败,密林凋黄。
萧南烛面容苍冷,神情阴鸷,负手立在一座山石下,俯瞰崖下万丈白雾。
路演领着两名暗卫跟在后头,忧心忡忡道:“殿下,属下查过了,上头山顶有近两百弓箭手,林子里还藏了不下三百人的刺客,咱们被包围了。”
萧南烛披风猎猎翻舞,冷嗤了声:“可留意到王妃踪迹?”
路演握紧剑柄,颔首道:“有,王妃随萧清宴乘马车上来了。”
旁边两名暗卫互看一眼,赞叹道:“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早算到萧清宴那小人会临时换地方,没让咱们在禄安寺布兵,不然布了兵力也是扑空。”
路演冷冷瞪暗卫一眼,眼下他们虽然没傻傻守在禄安寺,但也没算到萧清宴会将地点定在白凰山。
敌众我寡,有什么好得意的?